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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ldo;不要！&rdo;

&ldo;不喝就算了！&rdo;最后一招，杀手锏！

&ldo;哎……我喝，我喝还不成吗？&rdo;愁眉苦脸的，咽下一口，忽而又展颜笑开来道：&ldo;还是好苦，之谦，你喂我好不好？&rdo;

&ldo;那有这样的？&rdo;

&ldo;我是病人嘛！&rdo;

……

&ldo;你可试着，将药做成丸剂，藏在蜜腌的金丝小枣里哄他吃下去。&rdo;想当年屡试不慡的妙方。

&ldo;对哦！&rdo;烟茗眼睛一亮，忽而又暗下去：&ldo;可是自三年前少爷从江南回来，便再也不肯吃这一类的甜食了。&rdo;

&ldo;啊……这样！&rdo;之谦沉默良久：&ldo;御医院开的方子还在么？可否借我看一下？&rdo;

&ldo;您等着，我这就去拿！&rdo;没来由的选择相信他，只因为这男人眼底的哀恸与怜惜是如此的深刻真实，全然不同于刚刚那些看似急切的虚迎客套。

&ldo;你原本就认识他？&rdo;铭彦终于醒过神来。

&ldo;对啊！&rdo;之谦淡淡的笑。

&ldo;怎么从未听你提起！&rdo;

&ldo;你也从未问过啊！&rdo;

&ldo;但，你认识王景彻……这……&rdo;

&ldo;难道，何之谦这三个字，会因为认识了王景彻这人就要有什么不同吗？&rdo;之谦定定的看他，眼光平静如水，又坚冷似铁，平平移开去，从无数诧异的，好奇的，试探的面孔上扫过去，竟将他们一个个看得低下头去。

&ldo;何公子，方子在这里！&rdo;

……

&ldo;怎样？&rdo;

薄薄的一叶纸，倒似有千斤重，之谦的手瑟瑟发抖，仿佛不甚其重负。

眼泪，从墨似的眼睛里滴下来，洇化另一种墨色……&ldo;之谦！？&rdo;&ldo;何公子！？&rdo;

之谦忽而笑，似云雨初霁，抹去眼角泪滴，温言道：&ldo;你每日寻一只雪梨，剜去梨核，将一粒川贝研碎调半勺琵琶膏放进梨子里上笼蒸，蒸熟就让他吃下。&rdo;

&ldo;这样，我家公子的病就会好么？&rdo;

&ldo;这样，他会咳得不那么厉害。若连这都不肯吃，你便同他讲，是何之谦说的，他每日这样咳，会吵着身边的人。&rdo;

&ldo;烟茗可不敢嫌吵！&rdo;小孩子马上急起来。

&ldo;傻孩子，你不嫌吵，他怎么肯吃？&rdo;之谦摸摸他的头：&ldo;看得出来，你也是真心关切他的人，也是，他这人，只要在他身边的又有谁能不偏疼着他一些。&rdo;

说着便将烟茗拉到身边来耳语：&ldo;今日趁他心情好，让他给你写幅字，不要寂寞沙洲，就要《诗经？无衣》好了。他会肯，只是需记着让他把款落好。&rdo;

&ldo;啊？&rdo;烟茗有些迷惑，显是不解其意。

&ldo;等你长大些自然会明白。&rdo;

烟茗没来由的感觉到喘不过气来，眼前这人笑得越是温文尔雅，就越是感觉到一种无边无际的压抑，像是整个天都塌下来，压在胸口，挣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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