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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如鬼魅般狰狞的脸（第2页）

张含芷并不信外头的传闻，但见儿子与顾言初相处融洽，还以为自己是给含烟找了个好去处。

如今听他这样说，定是在顾府内瞧见了什么，当下问道：“舜钦你是不是看见了什么？”

杨舜钦幽幽开口，却是把自己的事情混了进去：“若不是我及时赶到，恐怕含烟便要命丧当场了。”

张含芷吃了一惊，瞧了眼儿子，想了一会才道：“我替那孩子赎身，也替他将父亲的赌债还了个干净。至于他在顾府是生是死，能否混出个名堂来，全凭他自己做主了。”

她走过来握住杨舜钦的手，安慰道：“母亲知道你心善，见不得这些肮脏事情。那孩子混出头了，多少也算咱们安插在顾府中的半个卧底，若是没能混出头，也是他自个的命。”

“我听你爹说太学的那位大人称赞你文章大有进步，你年岁也到了，让你爹在朝堂上为你谋个一官半职的，你也别去想这些糟心事了。”

杨舜钦想不到含烟入顾府竟然还有这层意思，当下不禁对张含芷生出几分敬佩来。

能从歌女爬到太傅续弦的位置上，果然不是普通女子。

这日杨舜钦用完晚饭后便睡下，兴许是白日的遭遇让连日来的压力具象化，他在梦中恍惚听见了顾言初的声音。

“舜钦……过来。”

青年坐在龙椅上，明黄色的衣袍晃得人失神。

他的声音很轻，却回荡在空寂的大殿上，如同沉重的山压向少年胸口，让他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不，不要……”

少年被死死压在龙椅上，被迫承受着帝王的怒火。

杨舜钦骤然惊醒过来，望着低垂的帷帐，他一时间甚至分不清那是现实还是梦境。

香炉里的安息香安静地燃烧着，摇曳的烛火映照出少年汗湿的脸庞。

横竖也睡不着，少年坐起身来，干脆起身坐在桌前，试图将自己的心神转移到面前的书册上去。

虽无需参加科举考试，可他也不想让兰台的众人看轻了去。

这些古籍中的文字虽生涩，知识却是可以融会贯通的，杨舜钦渐入佳境，竟是一直读书到了天明。

远离变态第一步，唯有自己奋发图强。

不过几日后，朝廷的诏书便颁布下来，任命杨舜钦为兰台编修。

官阶虽然不高，但前途无量，当今皇帝从前身为太子时候的老师便是兰台编修出身。

朝廷任命官职的程序极慢，诏书虽下，却也还需等个十天半月方能走马上任。

杨舜钦乐得清闲，平日里便在家读书写字，却也没忘记练习骑马射箭。

期间他听说顾桓知所递交的五十篇策论反响平平，若非看在顾光的面子上，恐怕朝臣们对这些策论颇有些不屑。

这天他正捧着典籍读得津津有味，屋外风和日丽，屋内茶香满室，正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春日午后。

外头有人来通传，说是金吾卫姜大人求见。

杨舜钦多日不去太学，过上了深居简出的日子，如今听说姜霆来访，眼中一亮，脸上带了几分欢喜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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