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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2页）

徐阳凝视赵平，平静地听着。

赵平的目光里有些茫然，伤心，他问了一句听着很绝望的话：&ldo;现在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了？…&rdo;

&ldo;你说什么我都信，不信我就不问你了。&rdo;

赵平再次眼圈红，他又低头，等再抬头的时候，他看着徐阳，悠悠地说：&ldo;从那个周末，到后来星期二星期三你出差，那几天我太没信心了，心里非常非常压抑，那感觉那难受劲儿…就算明知道跟你什么可能都没有，我当作你就是跟我玩玩儿，都是哄我，可一点用也没有，想你，心里还是盼着…我想在你面前装我挺懂事挺大方，因为我怕我要是不懂事，你就跑了…我真不知道怎么过心里没有你的日子，我回不去了…&rdo;

徐阳也眼圈红，他坐下来抓过赵平的手。赵平看看他，他们手紧紧攥着。

&ldo;我真在你面前有优越感？&rdo;徐阳问。

赵平快速，然后又有些难以启齿地回答：&ldo;那都是瞎说的，你要那样，我就不可能喜欢你，不如说是我有自卑感…你是公司做管理的，我就是个…农民工…&rdo;赵平自嘲一笑。

&ldo;你要不是个&lso;农民工&rso;，我可能还不会这么被你搞得，五迷三道的。&rdo;徐阳笑着说。

&ldo;为什么？你的口味就是专喜欢民工？&rdo;赵平问得像是玩笑，更像非常费解，要认真知道答案。

徐阳也笑：&ldo;你以为我没见过各类型农民工兄弟是咋的，实在不行，去公园转一圈，每天领回一个…不过是挺有意思的，跟你从一开始认识，就觉得看你就像在看我自己，咱们是一个类型的人，可结果发现工作，经历差异那么大，又有种很神秘的吸引力…&rdo;

赵平笑了，笑得有些羞涩，他看着徐阳，突然就抱住他，嘴里说着：&ldo;我太笨了，心眼不够用…对不起…&rdo;赵平看起来非常懊悔，他说的对不起打动着徐阳…徐阳也搂住赵平：&ldo;没事儿，影响不到咱们…&rdo;

他们放开对方后，赵平说了句：&ldo;这样的事要是反过来，我非气疯了不可，肯定心灰意冷了…&rdo;

赵平这话听着就好像是他自己唠叨着，却是唠叨得徐阳只想去亲他，想永远把他据为己有…后来他们搬了些东西运到了徐阳的住处，两人又开始收拾徐阳的屋子。不过很快赵平就觉得差不多，不想再收拾了。徐阳打量一下屋子，这要是按照福庆的标准，这里还是猪窝，按徐阳的标准，稍微乱点，但可以接受。然后二人钻进了被窝里。

原本说好的搂着睡觉，但赵平说他兴奋得不能入睡。

&ldo;这是真的吗？…你咬我吧…你肯定是上辈子害得我死无葬身之地，所以这辈子来陪我的…&rdo;

徐阳一直听着笑，后来他说：&ldo;说吧，除了结过婚，这辈子还有什么让我目瞪口呆，自愧不如的经历？&rdo;

赵平的脸色却是没了笑容，严肃了：&ldo;有，但我真说不出口…都是失败的经历…&rdo;

徐阳看着笑起来：&ldo;抢劫强jian，杀人放火未遂？&rdo;

赵平一苦笑：&ldo;要是那样的话还好了呢…实在是说不出口啊…&rdo;

不过那天晚上赵平讲了他的故事，徐阳听得是一惊一乍，他没办法做出见多识广，平静倾听的姿态，但他也只会说两句：真他妈的…第三十五章

徐阳还记得福庆给他讲述他父母家庭的那个深夜。福庆费了很大劲才讲述出来，他明显是带着自卑，他想掩饰，他说父母是菜农，然后他就直接跳跃到他怎么学习好，怎么努力，怎么有所成就…赵平在语言上承认他有自卑感，他的经历都是失败的，难以启齿的，但他的讲述是平静的，徐阳并不能从赵平的叙述里感觉到赵平的不适、困窘等，但他能感受到其他的一些东西…&ldo;…我和我弟弟是双胞胎，应该长得很像，外人都分不出来的那种，那天你看照片，是不是一看就是两个人？&rdo;

&ldo;说不是亲兄弟都有人信。&rdo;徐阳回答。

&ldo;是吧…我们俩很多方面差得很远。我们是早产儿，据家里说能成活非常不容易。但我从有记忆起，就觉得自己非常强壮，我弟弟体弱多病。家里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先让着他，他心脏功能不全。我爸我妈就一直怕他活不长。上了初中后，好像他才能像正常孩子一样了。&rdo;

徐阳笑：&ldo;听着你就是从小受压迫长大的。&rdo;

赵平也笑了：&ldo;那倒没有，我是很习惯让着他，家里就那么教育的，我也觉得是应该的。不过倒是觉得父母对他很关心在意，我只活在我自己的世界里。我弟弟跟我父母经常有说有笑，我跟他们很少说话，没话说。所以我看电视里说一个人跟父母的关系就是他跟社会的关系，觉得太有道理了，我就不喜欢做跟人打太多交道的工作，总是觉得自己跟这个社会的关系不太自然融洽…&rdo;

&ldo;我弟弟一直学习好，老师给他的评价是踏实勤奋。我就不行，每次家长会老师都会说我不踏实，不够勤奋，但很聪明。&rdo;

徐阳听着哈哈笑起来：&ldo;那不是跟我一样嘛。&rdo;

赵平微笑着，慢条斯理地：&ldo;肯定不一样吧。你像是那种不死用功，但很聪明，学习好的，我就一直很佩服那种同学。我学习是时好时坏，初中的时候还挺厉害，上了高中就不行了。高中的时候，我跟我们班的学委搞得不清不楚的。他一点也不帅，就是学习好，对我挺不错的，我们就搞一起了。不过我对他好，希望像真正谈恋爱那样，他就躲我了，我说那就算了，他又来找我，让我给他撸给他口…我也就是那时候确定自己是，我还跑到山顶上，对着空气喊，苍天啊大地啊，这是为什么啊，我是谁啊…&rdo;赵平说着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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