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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祝良机摇摇头、又点点头。闻一州怒：&ldo;有还是没有？&rdo;

&ldo;您要的那种可能没有，不过我挺爱我家里人。&rdo;

闻一州快被他气吐血了：&ldo;那你就想象不得不伤害你的亲人！&rdo;

祝良机似懂非懂嗯了一声。

第四次，闻一州依然喊了ng。导演的脸色非常难看，祝良机也开始急躁。这一段是全片最贵的镜头之一，65胶片机配合长镜头将夕阳和沈长星的神情硬磕下来。拍一次相当于烧一次钱。最迟还有二十分钟日落，如果今天成功不了，明天又得来一遍。

&ldo;贺栖川！&rdo;导演叫了在场外休息的影帝：&ldo;给他示范一下。&rdo;

贺栖川扔掉手里的烟，他的视线掠过紧张的祝良机。一旁的场记递来剧本，贺栖川摆了摆手：&ldo;开始吧，我记得住。&rdo;

场记打板，站在花房内的男人提笔作画，贺栖川画画时目光专注，神情柔软得像在凝视自己的情人。火烧般的夕阳下坠，他丢掉笔，伴随一声画笔下落的闷响，他的眼色变得异常炽热、充满毁灭和占有欲的神情令男人的脸庞趋于阴郁。

闻导满意地想喊停，贺栖川却俯身将笔捡了起来，他用那只笔在画板一勾，唇角露出温柔笑容。

&ldo;天呐，&rdo;祝良机见年轻的场记捂脸道：&ldo;影帝演变态也太有感觉了……&rdo;

这不是祝良机第一次见识到贺栖川的演技，每一次都令他震撼不已。闻导上前看了眼贺栖川的画板，整个人都愣在原地。

&ldo;你画的什么鬼玩意儿！&rdo;闻导笑骂：&ldo;你刚才就对着这个表演？&rdo;

导演的话令祝良机好奇地看过去，他同样也愣住了。

贺栖川画的是一只卡通的猪。

浅粉色的油墨画笔，寥寥几画勾勒出小猪的模样，还很活灵活现。闻导苦笑不得，直说他什么坏毛病，也亏贺栖川对着这个还能演得像模像样。

&ldo;不是挺可爱？&rdo;贺栖川说：&ldo;饿了。&rdo;

&ldo;饿了你就给自己画个猪？&rdo;闻导失笑，紧张的气氛被他这么一搅合荡然无存，闻一州面朝祝良机：&ldo;今天还能拍最后一条，如果过，我请所有人吃饭喝酒。&rdo;

闻一州请吃饭自然是好地方、吃过饭喝酒的也自然是好地方。在场的工作人员眼睛齐刷刷地亮了，祝良机颇感压力，他笑：&ldo;我尽量。&rdo;

&ldo;《真探》第七十七场第五条，action！&rdo;

沈长星在画室里勾勒，红日落在他白皙的侧脸。他的眼神是柔软的、向往的，沈长星像是过于沉醉人像、画笔都被他无心落下。那一声响打破平静，画家用手抚上人像，目光逐渐冷若寒湖。

最后一抹太阳跳入云中，长镜头对准室内。沈长星突然哈哈大笑，明明是温暖的画面，沈长星的笑声却让人不寒而栗。闻导皱眉，他正觉得祝良机的表演略过于放纵，对方却停止了笑声。

年轻的画家双眸湿润，泪水顺着他的脸庞下落。

&ldo;卡！&rdo;闻一州说：&ldo;过！&rdo;

片场的工作人员喜上眉梢。贺栖川皱眉，祝良机的状态有些不对，他两三步走过去，看见对方在画纸上画了什么，他一怔。

&ldo;贺老师、祝老师，道具……&rdo;

贺栖川飞快撕下了祝良机涂抹过的那页，冲道具师说：&ldo;你收吧。&rdo;

带祝良机到场外后，贺栖川递给他一支烟，他帮祝良机点燃拍了拍他的肩膀。后者眼眶还微微泛红，那种花瓣般的痕迹残存在他的眼角格外好看。贺栖川问：&ldo;好点了吗？&rdo;

祝良机抽了口烟，烟气吐出后他说：&ldo;好多了。&rdo;

贺栖川将自己手里攥成一团的纸慢慢展开。在道具师过来时，他第一反应居然是不能让对方看见纸上的内容。全展开后他冲祝良机晃了晃手里的画纸：&ldo;你出戏慢的话，尽量别在片场留这些东西。&rdo;

被他本人看到还好，如果有心人发现祝良机的画纸上有什么，造成的后果有多严重不言而喻。

&ldo;嗯。&rdo;祝良机低头。他双颊泛红。贺栖川拿着这张纸在他面前晃，简直就跟老师发现学生作弊当场逮住小抄一样。贺栖川觉得好笑：&ldo;你写的时候不害羞，现在反而害羞了？&rdo;

祝良机写的时候是真的不害羞，他想找一个最贴合闻导描述的人。排除家人后，他先想到的就是贺栖川。如果哪一天他真的做了伤害对方的事情，某种程度而言他就摆脱了贺栖川给他带来的阴影，这让他觉得想笑，旋即有的却是空空荡荡的悲哀。

他想得太认真，甚至到最后险些没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这才忘了撕下那张道具纸。

&ldo;借个火。&rdo;贺栖川的声音从近处传来，祝良机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裤兜，他才想起为了拍戏早把烟和打火机拿了出来，贺栖川靠近，祝良机说：&ldo;没火……&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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