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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初遇小丑（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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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心疲惫又一无所知的海恩。刚一踏入这教堂的大门就感到无法掩盖的乏力，一屁股便瘫坐在地上。

过了许久，一道斑驳的黑影如水般慢慢划过海恩视线所及的地面，恶剧般若有若无的声音森森地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一刹那，海恩刚刚放下的心又深深地提了起来...

冷汗在额头上密布，海恩机械般得慢慢地转头，当他看清后面影子的那一刻，他已恐惧得无法动弹身体…

那是一张被厚厚白色油墨覆盖的脸，用带有哥特式眼影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杂乱的火红色头发随意地束立的头上。略显宽大的额头配有突起的颧骨，此刻正张开着同样涂着红色油墨显得厚厚的嘴唇，似乎带有笑意，发出他那使海恩感到很不舒服沙哑的“嘎嘎”叫声。

海恩明白那是什么，在他很小的时候，在冰狼城家族古老的图书馆，当他翻看那厚厚泛黄的《瑞加大陆神迹》时，其中一个很长的目录记载着一个神奇的物种——小丑。

在书中记载的小丑，是创世时莱斯神们为了使人类得到欢乐而创造的一种物种，它们天真、顽皮喜欢小的恶剧但却天性善良，每当人类遇到不开心时小丑们总会主动前去抚慰，需要它们帮忙时，有时候即使需要付出再多的代价，小丑们都义无反顾地为人类无私付出它们的一切，可以说，它们是当时人类最忠实的朋友。

今时今刻，海恩还记得那书中的那些插画，里面的小丑神态各异但却个个散发出和善，亲近的姿态，那是一种真的的为了令他人得到快乐的笑容，

可历史却在最近的三十年戛然而止，海恩听说过，那是一场大灾变，一夜之间，所有的小丑都变得古怪而疯狂，它们为了未知的利益学会了隐蔽、欺骗、甚至利用神秘的力量噬夺人类的灵魂，这给人类留下深深恐惧的阴影，从此，人们再也不敢接触小丑...

所幸的是，海恩从小生活的冰狼城，距离中土很远，又身处坚固堡垒，这里的人们通常是习惯依靠自主更生而不是小丑的帮忙。所以在遥远的北境，人们往往是不太了解小丑。可即便如此，面对这随瑞加大陆一起诞生的古老物种，人们其实还是怀着好奇敬畏的态度。

渐渐泛起了回忆的海恩恍过神来，面对这个只在书中看过却从未在现实中见过的物种，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办。但是他明白，此刻他的处境十分危险，外面蹲守他的黑衣杀手还未散去。

他们大概要看到自己亲眼死掉才肯罢休。而眼前这个从未接触过的生物仍是意图不明。

此时的少年清楚，贸然出去外面自己必死无疑，跑了一夜的他早已在精神和身体双重压力下感到疲惫不堪，而从未真正面临过实战的自己面对这些杀人如麻终日以任务为生的铁血杀手没有丝毫准备。海恩陷入一片焦急与苦恼之中。

进退两难，海恩用眼角偷偷瞄了瞄那个怪异的小丑，此刻似乎并没有准备有所什么动，只是那令人不舒服的聒噪叫声以一种特定的频率不停想起，他慢慢地轻易脚步，企图如父亲传授的在荒原应对野兽般技巧麻痹撤退，最后趁它不注意时迅速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步，两步，三步。海恩小心谨慎地慢慢挪动脚步。在马上到达门口之际，少年偷瞄一下小丑，发现它不过还是“傻乎乎”得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海恩暗暗长呼一口气：“什么嘛，原来遇到的这是一只面相怪异的生物而已。”心里嘲笑自己一番，同时不安也在慢慢消褪。

终于，一只脚即将跨过门槛，海恩抽身，可就在此刻，一件令海恩崩溃无比的事发生了：一道白影弹射而过，那刚刚还在海恩身后傻乎乎的小丑，此刻却直直立于门口！而且那张油墨覆盖的白脸仍是如先前一般一成不变，同时还挂着它那标志性奇异的笑容——一副令海恩看来愈来愈显嘲讽嘲讽的笑容。

一战终不可免，海恩苦笑轻叹一声，抬腿一脚便飞踹了过去。这一踹，小丑不闪不避，结结实实地落入它的胸口。若是此刻场景有个第三人视角看来，会惊讶地发现被海恩踩到的胸口已慢慢得深陷下去。似乎海恩这样一脚十分奏效。

而海恩，此刻心中却暗暗发苦。他这一脚，仿佛踹入淤泥中一般，根本使不上力...

焦急之下，海恩迅速伸出双拳，朝小丑那充满嘲讽的脸庞打去。这一拳不可谓不力道不足，曾经还是十二岁的他蓄力一拳曾打断过结实的成年雪松树干。海恩有自信三年后的他再度使出打到这小丑的话，即使不能重创它也能而放弃对自己的控制。

可令他大跌眼镜的事情发生了：那小丑不闪不避地用小小的双手直直接住了他用尽全力的一拳，接下来，不等海恩有所反应，死死便扣住了他的手腕。

套在紧束的小丑服装内，露出了雪白的手臂，此刻正紧紧抓着海恩的两个手腕，巨大的力气使海恩无法挣脱，海恩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矮小的小丑身体竟蕴含着如此大的力量!

虽然自己从小训练精湛的格斗术，但身为一名真真正正的贵族，从未真正实战过的他感到一阵的手足无措。此刻，小丑轻轻扭了两下自己的头颅，眼里闪烁着阵阵光芒，一股透明带有颗粒感的光束在两者眼间形成，海恩感到自己昏昏涨涨，灵魂仿佛要跳出体外，已经有如瞌睡般的麻醉感…

已经无路可退的海恩，眼前划过一幕幕：一夜之间，那些与自己情同手足的士兵伙伴全部倒在了自己眼前，而自己只顾仓皇逃窜。连平日最疼爱自己的父亲都保护不了，仿佛受惊的麻雀一般东躲西藏。好不容易暂时脱离了杀手的控制，最后还是宿命般地如被关到笼子一样得任人宰割...

愤怒、委屈、不甘的情绪一起涌来，尽管精神已经感到麻木般的无法驱使，身体也因力量巨大的压迫难以动弹。但海恩一瞬间仿佛调动了十五年来所学所练的全部力量。他下意识用双脚用力蹬地，使身体和地面平行地悬空，再急速扭动身体，借助这股旋转带来的动力，海恩摆脱了小丑的控制，不仅如此，小丑的衣袖也由着这股搅动的力量撕裂开来。

小丑不可思议得看着摆脱自己手臂的海恩，此时的它警觉起来，接下来，伴随着口中传出尖细的哨声，小丑的腰肢竟然快速地扭动起来，扭着扭着，小丑上身变得如蛇一般柔软，突然伸长，头在前面如同炮弹一般撞在了海恩身上，下一步身体紧紧缠绕在海恩身上。

海恩感到胸口一闷，紧接着喉咙一甜，一口鲜红的血液便喷了出来。还没等反应过来，身体已被紧紧勒住呼吸困难，巨大的窒息感使他眼冒金星。

“此刻，我恐怕真的要死这不知名的荒野中了，爸爸，抱歉了…”海恩内心苦笑一下，双眼渐渐地模糊，意识也感到也渐渐地消失，在眼皮越来越沉重，马上就要合上的那一刻，海恩眼底全是小丑那张带有嘲讽的脸。

模糊间，海恩感到巨大的屈辱，就连死，自己都要这么卑微。只有十五年根本不算长的生命，自己从未走遍广袤辽阔的瑞加大陆，各般的理想更是没有机会触碰...但却现在要死在这连名字都不知道的荒郊野外。这样自己的生命走向结束是多么的荒唐...

海恩慢慢地闭上眼睛，等待来着来自命运对自己戏弄般的审判，可等了片刻，始终不见对方对自己痛下杀手。海恩疑惑地睁开了双眼，眼神正对上那画有浓浓眼影的小丑，小丑狡黠地笑了一声。突然张开浓墨油彩厚厚猩红的大红唇，一口便咬到海恩的肩膀之上！

“啊！！！”仿佛一道雷击猝不及防地瞬间穿遍海恩的身体从头到脚各个地方，痛苦的嚎叫瞬间从少年的口中传了出来，一阵乌鸦惊慌地飞过，只留下令人心碎的叫声回响在漆黑的教堂内部。

感到身体如坠入无底的黑渊一般，疲惫不堪的他终于支持不住，眼前一黑便摇摇晃晃地重重瘫倒在教堂之中。

在经历一夜惊心动魄的冒险之后，海恩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这一睡，尽管只有短短几个小时属于他，却如一个世纪般那么漫长...

一个无梦的夜，一片挥散不去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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