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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办法（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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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前的事，对于拥有一颗出尘之心的独孤心遥来说，终究只是一场美丽的误会，尽管当时他也曾手足无措，慌乱无比，但这十多年练就的心境，又岂是这么容易就能打破的不过这对于情窦初开的少女而言，恐怕没有那么容易释怀了。

他对于揣摩人心不如老头子擅长，这并非是能通过书中学来的知识，需要入世历练，亲自感悟方能有所得。所以，每当他注意到雨花看她时略带躲闪的眼神，他总会想到那晚，认为那是属于年轻女孩正常的羞涩，殊不知难为情只是一部分，在少女心中，似有不同的情愫在生根，只不过在情字上几近木讷呆滞的他，全然无法领会到罢了！

不过抛却这小小的插曲，雨花两姐弟的到来，还是为这终年杳无人烟的青风谷增添了难得烟火气，以往只能与两界山的书籍为伴的他，闲暇时多出了说话谈天的人。但凡事有利就有弊，雨花两姐弟的确让他生活增添了许多乐趣，然唯一让他感到有些头痛的，就是他仍未想好该如何安置他们。老头子已经好几天不见踪影，心遥对此颇感自责，他知道老头子不喜欢生人，这里原本是他的地方，却因为自己的决定落得有家不能回，如此大有越俎代庖，鸠占鹊巢之嫌，尽管这并非他的本意。

练了一天的武，小雨点累得厉害，吃完晚饭后便先一个人睡去了，雨花负责整理碗筷，少女勤奋懂事，以不能白吃白住为由，主动包揽下了所有的家务，心遥没有阻拦，自食其力，有这样的觉悟是好事。

洗好了碗筷的雨花看见心遥一个人座在门槛发呆，脸色有些绯红，犹豫了片刻后还是按耐下跳动不已的心，小心翼翼走到身边轻声问道：“公子？您是在为我和小雨点的事烦恼吗？”

少女冰雪聪明，一眼便看出了心遥紧皱眉头下隐藏的心事。

“雨花姐”心遥回了一声，往旁边挪了挪身子，少女脸一红，略带犹豫后还是挨着他坐了下来。

心遥挺喜欢这一对姐弟的，小雨点天真善良，他在他身上看见了自己所没有的属于童年该有的活泼和稚气；少女则是坚强而懂事，为了保护弟弟甘愿献身的勇气更是为他所动容。他没有父母血亲，亲情对他而言太过奢侈，在这一对姐弟身上，他看到了很多弥足珍贵的东西。

“公子，您如果为难，只需要说一声，我们姐弟绝不会赖着您的！”少女灵动的眼睛闪烁着真诚的光芒，这些天相处，他早就看出这个救了他们性命的男孩跟以往所见之人大不相同，尽管他比自己还要小上两岁，但却有着与他年龄严重不符的成熟和稳重，更为难能可贵的是，他的这种成熟并非建立在看透人情世故以后做出的改变，而是源自他有着一颗纯善不为尘世所污染的内心，他就像是山间流淌的清泉，干净，清澈，明亮！

“实不相瞒，我的确没有办法一直收留你们。”心遥坦诚道:“不过你放心，我也绝对不会这么丢下你们不管！”

心遥望着雨花轻轻一笑，少女颇有几分姿色，像她这样无依无靠的人，流落到外面，十有八九难以落得什么好下场，这并未危言耸听，小雨点还小，只能是拖累，若无人照料，走投无路之时，他这个姐姐难保不会再生出什么卖身以换求活路的想法，他能抵得过这样的诱惑，但那外面的人，又有几个称得上正人君子呢？

少女听着一个比他还要小的男孩用毋庸置疑的口吻说出这种类似于承诺的话，脸色更红了，尽管她知道少年这样只是简单出于他的善良本性，而绝非对她有什么图谋或者说别样的情愫，但这依然让她生出一种自己可以被人重视，可以被人在意的感觉！

灵光一闪间，一个大胆的念头突然闪现在脑海中，少女有些疑惑地望着变了脸色的心遥，只见少年站起身，低头一脸正式地望着她问道：“雨花姐，若有机会能让你变强，让你拥有保护他人的力量，你可愿为此奋力一搏？”

雨花不知道心遥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法子，但她看心遥的认真模样，知道他绝不是在与自己说笑，而是很正式很正式的在征询她的意见，而她的回答，很可能也就决定了她未来该何去何从。她沉默了下来，心遥没有催促，片刻之后，少女仰起头直视心遥的眼睛，这一次没有再逃避。

“小雨点都这么努力想要保护我这个姐姐，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去努力保护他呢？而且，我相信你！”少女微笑着说道，两只眼睛眯成月牙状。

独孤心遥点头，回道：“好！”而后不做任何解释，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向外走去，他喜欢这样坚定而温柔地眼神，所以，他要尝试着去为两姐弟打造一个新的未来。

夜已深，心遥没有睡觉，反而一个人离开小屋，来到了那片开满鲜花的坟丘旁，远远望去，花丛中一个醉得不省人事跟条死狗一样的老乞丐格外的碍眼，满身的酒气盖过了百花的芬芳，他真想把他拧出去扔到溪水里让他好好清醒下，省得他把这里给弄脏。

与往常一样，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起身，毫不掩饰脸上的嫌弃，心遥一只手捂着鼻子，一只手不停地赶着那刺鼻的酒味儿，眉头都快拧成老树皮。

“醒醒，醒醒，天亮了！”他少年用脚踢着地上的人，想要把他叫醒。

又是老样子，诈尸还魂一般，老头从地上蹭一下坐起，眼神中精光一线，浑身上下酒气被蒸发得一干二净，见心遥在面前，简单的望了一眼后不再理会，头枕在墓碑上，眼一闭又准备开睡。

“喂，老头，商量个事！”他又踢了踢老头子，人没睁眼，只是淡淡地回了一个字：“说”

“你有没有办法改变他们两姐弟的体质，让她们可以成为修行者。”心遥不墨迹，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有！”老头子又回了一个字。

“好！我回去让她们准备下。”心遥干脆利落，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后又转过身，像个捡破烂的一样捡起地上的酒壶，在老头面前晃了晃：“酒我拿走了，少喝点吧，你也不怕姑姑在九泉之下看见你这模样伤心！”

少年提着个酒壶慢慢远去，老头子睁开眼，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凹陷的眼窝里，目光清澈而深邃，直到少年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夜色中，转个身，将那块刻有‘爱妻之墓’的墓碑拥入怀中……[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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