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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1页）

伙计们也不少，如何能看着他们砸?很快双方战到一起。

屋里水壶花瓶几案胡床乱飞，一个行酒令的筹筒擦着程平头皮飞过去砸在墙上，程平忙低头。别看那日跟色鬼恶棍抡棍子，那是没办法，现在这种群架，程平是打不了的，只躲在高台后，觑着门口，怎么武侯还不来?

就在屋里已经一片狼藉的时候，几个武侯终于到了，看到武侯，来捣乱的一哄而散，武侯们作势追两步，也就算了。

店主人不在，两个平日有头脸的管事倒在，但一个被打伤了头，被伙计送去找郎中，一个手里拿着残破的桌案板面，看着满眼狼藉只顾着急，其余除了伙计便是庖厨，程平只好出面，与武侯们拱手，简略说了经过，武侯们点点头。

程平在边上看得仔细，这些人武侯们恐怕是认识的，便从自己钱袋里拿出些钱来给了那为首的，&ldo;大冷天让几位郎君辛苦过来，这几个钱请郎君们喝杯水酒。&rdo;

那为首的武侯脸上神色松动下来，把钱揣进袖袋，&ldo;好说，这原是我等应当做的。&rdo;

程平赔笑：&ldo;本店主人不在，我等看店，却出了这样的事，主人回来，不好交代。还请郎君指点，这些到底是什么人?&rdo;

武侯看看程平，目光从她脸上和平整的圆领袍上扫过，见她像个识字懂礼的，又收了她的钱，话便又客气了两分：&ldo;郎君一看就是明白人，这些都是长安街头有名的地痞无赖，平时倒是不在东市捣乱，你们酒肆这是得罪人了。&rdo;

程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连忙施礼，谢他指点迷津。

送走武侯们，市锣也响了，马上闭市，程平与伙计们只好都锁门出来。

坐在驴车上，程平拢一拢袍子领口，轻轻叹口气，店主人让他儿子坑惨了。

第二日，程平照常来上工，进了酒肆门，看见在大堂坐着的店主人。

看见程平进来，店主人冲她招手。

程平过去。

&ldo;程郎帮我写个牌子放在外面，我们关停了。&rdo;

这本也在程平的预料之中，她肃穆着神色点点头，自去写&ldo;停业通知&rdo;。

等程平把&ldo;东翁有事，本酒肆暂时关停&rdo;的纸贴在平时的广告牌上摆到门口，店里的伙计、庖厨等都到齐了。店主人站起来，对打扫卫生的众人道：&ldo;诸位停一停，听我说。&rdo;

众人放下扫把抹布，聚过去。

&ldo;老朽家门不幸，生出逆子……&rdo;店主人说着，眼圈就红了，停顿一下，接着说，&ldo;遭此大祸，如今酒肆是不能再开了，各位跟着我时间或短或长，都为酒肆尽了力，某在此谢过了。&rdo;说着便是一揖。

众人连忙还礼。

店主人对身后的家仆点下头，家仆奉上钱匣。

&ldo;诸位拿了这点钱，便各自去吧。&rdo;店主从钱匣子里拿出现钱，每人发了一个月薪水，发到程平时，店主拍拍她的肩膀：&ldo;我还有些事请程郎君帮忙。&rdo;

程平施礼，&ldo;郎君尽管吩咐。&rdo;

众人都散了，程平随着店主人去内室。

&ldo;不知有何事平能为郎君做的?&rdo;程平看着店主人几日不见明显见老的脸，颇为不忍地问。

看着程平沉静的脸，店主人叹口气，阿庆与小程郎君明明差不多年纪，却差了一天一地，再一想，他再不懂事，也是自己的儿子，若真判了绞刑……

程平静静地等着。

店主人终于从情绪中回过神儿来，抹一把眼睛，&ldo;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这个酒肆，我已经卖了。虽卖得急，对方却没狠压价钱，我知道，都是因为程郎那些菜单和&lso;广告推销法&rso;。&rdo;&ldo;广告推销法&rdo;自然是听程平说的。

&ldo;某感念程郎至深。我那劣子不管能不能救回来，我们都搬回原籍去住了，老朽残生或许都不能再见程郎，有件东西，送与郎君做个念想吧。&rdo;说着，店主人从自己贴身荷包里拿出一个金镶玉的小狮子来。

看那做工，那玉质，定然价格不菲，程平连忙推辞，自己做的，店主人已经付过钱了，况且此时正是对方用钱的时候。

店主拉过她的手，放在她手心里，&ldo;某还有一句话，郎君若能科考，还是科考吧。以郎君之才，窝在这种地方，实在屈才了。&rdo;店主欲言又止，终于还是说了，&ldo;当官好啊，民如何都斗不过官。&rdo;

程平缓缓叹口气。

从酒肆出来，程平看看阴霾的天，人生不易，店主人不易，自己也不易，才过了几天安生日子，又失业了。

第34章给侍郎送礼

程平觉得，快过年了失业，实在不是个好兆头，就想着要不要紧着再找一个，不由得在继续做&ldo;低下&rdo;而高薪的酒肆账房和清高却勉强混个饿不死的抄书郎上犹豫起来。

若是想走仕途呢，当然是后者，毕竟能高薪养得起账房的酒肆档次都不低，接待的达官贵人多，以账房的身份跟他们接触多了，以后即便入仕，也会因此被攻讦。

若是像原来打算的，单想混养老银子，就是前者，回头我找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猫着，认得这帮达官贵人老哥贵姓?

所以，又绕回了原点‐‐对人生的规划上。

程平实在不是一个有远见的人，看着挺机灵，其实不然。陆允明说她的话最恰当：&ldo;聪明面孔笨肚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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