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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第1页）

池玄看了她手中的雀鸟一眼，沉默不语。

&ldo;先前你不也曾受那&lso;徐秀白&rso;的医治。他愈你伤口，用得是麟脂。不杀麒麟，何来麟脂？莫非，背着你杀就可，当着你的面就不可？&rdo;她摸了摸那麻雀的小脑袋，笑道，&ldo;池玄，你也是如此虚伪之人么？&rdo;

池玄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她的手指松开，麻雀扑腾了一下翅膀，仓惶飞走。

&ldo;我并不戒荤腥，只是更喜欢吃素。我也不戒杀，只是没遇上想杀的人……&rdo;池玄开口，语气波澜不惊，&ldo;高功若愿意为我续命，我欣然从之。可如今，高功不过是试探我罢了。&rdo;

她微微一愣，随即笑了出来。她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道：&ldo;以前只知道你说话刻薄，没想到这性子还挺讨人喜欢的嘛。嘻嘻，你放心，用这丫头的身子，我使不出那般高深的咒法。还是先去看普通的大夫，再看看要不要给你熬碗猪肝汤吧。&rdo;

她说完，轻轻将手中拂尘一抖。拂尘化作点点金光，飘然消失。她阖起双眸，待再睁开时，眸中全是忧虑。

两人对望良久，却是无语。

周遭昏睡的众人陆续醒转过来。受方才咒法的影响，众人皆感昏聩，全然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何事。待意识到眼前的事态，纷纷惊愕。客栈中的其他人也不明就里，惊呼妖邪作祟。一番忙乱后，才安定了下来，请来了大夫，替众人诊视。

……

却说，数十里之外，高山之顶上，煞气森森，骇得百鸟惊飞，兽群奔突。晴空朗郎，雷电交织，更勾勒出一副诡异天象，叫人不寒而栗。

张惟以血画符，正在做法。

商千华看着那血色云篆排布开来，引动封印，不禁开口道：&ldo;度化这万千精魂，的确是大功德。但&lso;血箓灵符&rso;需耗费自身性命，你还是三思为好。&rdo;

张惟颔首，笑道：&ldo;多谢仙子关心。不过，此事与功德无关，不过是&lso;当仁不让&rso;罢了。&rdo;

商千华闻言，&ldo;这……&rdo;

&ldo;力所能及，总要一试。&rdo;张惟说罢，继续施法。

听到这句话，褚闰生却有些惊讶。他曾听一个人说过同样的话。不久之前，他曾劝过池玄，不要再管幻火的事。那时，池玄也是这样答他。

于是，他便又忆起张惟与他对弈时说过的话来：……争强好胜，难免作茧自缚。如今看来，果不其然。我一直想着要与池玄一较高下。却忘了，成为高功的那一日起，我就该以本派兴衰为念，师门荣辱为重……

池玄曾出手，破张惟的道坛，营救幻火。虽未成功，但此事对张惟来说，平时并非如他口中说得那般轻巧。所以，他如今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功德，更不是什么当仁不让。他自始至终，只想要证明些什么。

褚闰生苦笑。这般心绪，他本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的。然而，元神一开，他反倒明白了许多。不甘不服、既敬且畏，他知道，只要那人存在于世，他便不得安宁……胜过他，一次也好，说不定就能化解这些莫名的情绪。

他思索之时，张惟已写下无数云篆。那血红文字悬浮于空，环绕成圈，排布为阵，将睚眦与一众精魂围困起来。

睚眦见状，怒道：&ldo;区区一介凡人，凭这雕虫小技，也想困我？！&rdo;

张惟并不应他，闭目凝神，手掐起青灵诀。一瞬间，血字绽光，灵气满盈。精魂受那灵气所迫，无不挣扎。煞气与灵气交缠相斗，互不相让。

商千华见此情景，飞身落地。她一掌抵在张惟的后背，将真气渡给他，嘱道：&ldo;我替你护住心脉。小心煞气，切莫勉强。&rdo;

张惟并不应答，只是点了点头。

睚眦只觉周遭的压迫愈强，灵气炽盛，渐渐让他神识湮灭。心头，不甘和恨意纠缠，让他死命保有最后的几分清明。他抬起手来，掌心出现了一枚白净晶莹的砗磲珠子。

他将珠子捻在指间，对准了张惟和商千华，激she而出。

&ldo;血箓灵符&rdo;之阵尚未完成，这珠子竟破出了灵气的障壁。珠子搅动水气，凝聚成流，缠向了张惟和商千华。

商千华见状，掌中双珠飞旋而起，生出一道雷电，击碎了那珠子。

众人刚放下心来，却见数十精魂竟从阵中涌出。原来，那砗磲珠子将那&ldo;血箓灵符&rdo;之阵破了一个小口，为精魂开了通路，水流之击不过障眼之法。

商千华皱眉，对张惟道：&ldo;既然阵法已破，便是它们命数该亡。趁你性命未伤，收法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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