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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ldo;包架上的旅行袋里。&rdo;

燕北从旅行袋里抽出几件衣服去浴室，&ldo;那你再躺一会儿。&rdo;

燕北在浴室里呆了很长时间，出来之后土匪一样的胡茬子被剃的干干净净，换上燕南的衣服之后瞬间青葱了五六岁，洗澡的时候把夹板和绷带全都拆了，手臂不自然的端着。

&ldo;我去医院再上个夹板，一会就回来，你想吃饭现在可以叫餐。&rdo;

&ldo;能不去么？&rdo;

燕北穿靴子的手顿了顿，&ldo;乖，很快就回来了。&rdo;

燕北很快起身，衣角却被拽住了，&ldo;你打电话说卖公司，我听见了。&rdo;

燕南轻声问，&ldo;又是因为我拖累你么？&rdo;

燕北转过身去，把燕南拉起来，后背上垫了枕头，燕南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疼的直犟眉头。

&ldo;什么时候觉得不对劲的？&rdo;，燕北是在问他的身体。

&ldo;三月份。&rdo;

&ldo;怎么不去检查？&rdo;

&ldo;高考。&rdo;

&ldo;怎么不和我说？&rdo;不等燕南回答，燕北自己说了，&ldo;那个时候我在公司住了一个月根本看不见人。&rdo;

燕北接着又问，&ldo;高考那几天中暑没有？怎么不和我说？&rdo;随即自问自答，&ldo;我没高考过所以不知道，而且那时候我去了南美，连信号都没有。&rdo;

&ldo;自己去医院怎么不找我？&rdo;

&ldo;我又找不到了。&rdo;

燕北一条一条地列，一条一条的自问自答，燕南就默默听着。

&ldo;你看，根本不怪你，都是我把你忘了，是我不好。&rdo;燕南掖了掖他的被角，尽管没什么用，燕南不觉得冷。&ldo;从来都是我错了，本来不应该这样的。&rdo;

燕北的手机又响了，&ldo;你全权处理吧，转让书尽快……不用传真，过几天我回去。&rdo;

这通电话结束燕北就没必要再出去了。

很长一会儿，燕南才轻声问，&ldo;是第二次搞砸你的生意么？&rdo;

燕北看着他愣了好一会儿，燕南无法直视他的目光，歪过头去稍微回避了一下。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听见燕北疑惑的声音，&ldo;你在想什么？你是我的命啊。&rdo;

很久之前，他们第一次从宽敞明亮的房子里搬进逼囧cháo湿的出租屋里的时候，有一天下了一场大雨，顶上楼板滴滴答答的往下漏水，晚上燕北从外边回来，先是跑过楼道里的水帘洞，猛地推开门进去，没防备却听见哗啦一声，门口那里已经接了半盆水，被他一推门，全都洒出来漫到地板上。

燕南从那边跑过来，燕北那时候还不能接受这样的环境，只能愣愣着被燕南拖进去，僵直着身体看他从哪儿找出一块墩布，跪在地板上把水擦干。

&ldo;哥你换身衣服去吧，烧好的水在炉子上，今晚用热水洗澡，天气很冷了。&rdo;

燕南费力把墩布里的脏水拧干净，燕北看着他的手流淌过那些脏水的样子无比碍眼。

燕南还跪在地上，被燕北粗鲁的拽起来，手里还拿着墩布，&ldo;你干什么啊？&rdo;

燕北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混合着愤怒、不甘和自嘲，下一秒好像就跟父亲一样会砸东西，燕南有些畏惧他的样子，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但燕北最终没发作，他甚至要笑，&ldo;这辈子，跟钱是过不去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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