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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双手手腕还是被他抓住，右手又抚上我的脸，把我的脸扳过去正对他。

&ldo;许真，你看清楚我。我没跟你玩。&rdo;

他一生气就会直呼我的名字。偌大的一个月亮悬在上空，像是在偷听我们的谈话。车子停在湖岸，前灯光芒一闪一闪。我在那种光芒里看到了他的脸，我从未见过的严峻；我看到他如点漆一样的眸子，那里发出的暗光几乎要刺穿我了。

&ldo;这么多年以来，你是我第一个下苦心追求的女孩。&rdo;

不知道为什么，我并不怀疑他的这句话的真实性。他握着我的手虽然还很稳，但声音却有些不对。低低的、有点哑，努力克制着情绪。紧张？无所适从？第一次被人拒绝后的茫然，恼羞成怒？

我都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的处境‐‐远离城市的夜晚，寂静的湖边，空气触肤冰凉。眼睛酸得很，努力低下头，围巾的吊穗轻飘飘地落在被他抓住的、那紧张的手背上。

&ldo;顾先生，谢谢你的厚爱。但是，你对我来说，真是太不切实际了。&rdo;

&ldo;不切实际？&rdo;顾持钧的声音里挂着冰霜，&ldo;我正在你面前，你却说我不切实际？&rdo;

我抱着腿，把下巴抵在膝盖上，凝视着漆黑的夜空，听着自己的心跳。四周寂静得好像不存在。声音来了又去，光线明了又暗，就像佛语里所言的色即是空，空既是色‐‐当一切的色都不存在，只剩下我和他所在的这个方寸之地。

&ldo;我妈说，不要和影视圈的人来往，我很同意她。&rdo;

&ldo;你之前跟我来往，是为了什么？&rdo;

&ldo;我是你的粉丝，看过你的每一部电影，真的，我从来没想到过要跟你产生任何交集。你在船上跟我说，愿意跟我做朋友，我很高兴。&rdo;

顾持钧不做声。

&ldo;但是偶像，和恋爱的对象，是不一样的。我是个非常非常小心眼的人，眼睛里容不得任何沙子，&rdo;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回响在身体里，&ldo;我不需要男朋友多么英俊，多么富裕，我只要他对我全心全意，一生一世心无旁骛地只看着、只爱着我一个人。我希望他没有什么复杂的过去，也没有旧情人。我不希望看到他和别人纠缠不清的绯闻，也不能忍受自己被卷进新闻里去，如果在电影院里看着他和别的女人谈情说爱生死相许，哪怕那只是演技，我都会气得要死。&rdo;

他的手上力气一松，我抽回手指。垂下眼睫，只见满天繁星在我脚畔的湖中开放。

顾持钧静了一会儿，才道：&ldo;这是苛求。&rdo;

我当然知道这是苛求，自私到了极点。自私到自己都想抽自己俩耳光，也到没胆子看他，胆小到极致了，连自己亲手造成的局面和后果都没胆量去看。

何况对象是顾持钧。他的年纪、阅历决定了他之前根本不可能是白纸一张。我用他的过去来要挟……说实话，相当过分。

但他的脾气真好，居然没跟我发脾气。设身处地站在他的角度想，要是谁敢跟我提出&ldo;放弃你的工作和追求，我才跟你恋爱&rdo;，我恐怕一板凳就拍死他。

眼角余光瞥到，他高大的身形完全挡住了车灯的光芒，我压根看不清他的脸，依稀觉得他身形微动。

&ldo;虽然是苛求，但在情理之中。我看上去的确不是一个让人安心的男人，&rdo;顾持钧忽然展颜一笑，好像天光都亮了起来。

他重新握住我的手，俯身下去，吻了吻我的掌心，&ldo;那么，你希望我不再演戏，是吗？&rdo;

……啊？

……啥？

情节直转而下，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一怔，一句&ldo;也不是&rdo;刚刚到了嘴边，汽车的鸣笛由远而近。回头一看，两朵车灯飘过来，停在顾持钧的车子旁边。

我几乎要感动得掉眼泪了，身体里重新蓄满了力气，精神抖擞几步跳上平台，对另一辆车上下来的两个人人飞快地挥手，&ldo;章先生，小蕊姐。你们来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