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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2章（第1页）

聂无双倒吸一口冷气，定定跌坐在椅上：&ldo;真的……决战了？&rdo;

杨直眼中俱是焦虑：&ldo;这还不是最坏的，最坏的是在决战前，不知是谁再军中造谣传言，说皇上仁心待人，只要肯投降归顺的，既往不咎。结果……&rdo;

聂无双屏住呼吸，紧紧捏着他的长袖，定定问道：&ldo;结果怎么样？&rdo;

杨直眼中掠过黯然：&ldo;结果，睿王殿下先是有一支骠骑营带着三千人趁混战之际降了皇上，紧接着，投降者不计其数……&rdo;

杨直看着聂无双，缓缓跪下：&ldo;娘娘，依奴婢看，睿王殿下真的要败了……&rdo;

聂无双心中已是冰冷得如殿外的霜雪。她喃喃地道：&ldo;本宫就知道，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rdo;萧凤溟施仁政，亲爱民，又广开言路，上达下听。整个应国自从除去了高太后之后，就完全属于他了。萧凤青的叛乱师出无名，再加上劳师远征，许多应国人心中思归，都不想打仗了……

&ldo;娘娘……怎么办？&rdo;杨直摇了摇她的长袖，把她从神游中唤了回来。

聂无双回过神来，看着床上睡得天地无欺的长宁，淡淡一笑：&ldo;不怎么办，就在这里。哪都不去。&rdo;

&ldo;娘娘！&rdo;杨直不由拔高声音。

聂无双抱起熟睡的长宁，搂在怀中，慢慢地在殿中走来走去：&ldo;退下吧。该来始终会来的。我不走。&rdo;

&ldo;娘娘！……&rdo;杨直见她面上沉静，知道她已是决定了，于是只能无奈退下。

内殿中又恢复安静，聂无双抱着长宁，看着那黑沉沉的夜，长叹了一口气。她轻轻吻了长宁带着奶香的小脸蛋，低声道：&ldo;长宁，你很快要见到父亲了。可是……&rdo;

一滴泪滚落，所有的好的坏的，很快就有结果了。心中空荡荡的，装满了的往事似被什么一下子掏空，寒风不知从哪扇的窗棂吹来，她搂紧了长宁，似搂住这世她最后的温暖……

……

一夜无眠，睿王萧凤青战败的消息在清晨的时候传遍了整个齐京，长宁殿中侍女们纷纷奔逃出宫。杨直看着满殿的狼藉，眼底是隐藏不住的悲凉。

聂无双穿着整齐，抱着喂饱奶水的长宁，看了看天色，笑道：&ldo;今天天色不错，随本宫出去走走吧。&rdo;

&ldo;娘娘……&rdo;杨直欲言又止。但是还是扶了她慢慢走出长宁殿。

齐国的宫殿比应国多了几分精巧，虽历经劫难，但是还是能看出当初齐国繁盛一时的景象。

聂无双踩着木屐，走在空无一人的宫道上，杨直问道：&ldo;娘娘要去哪里？&rdo;

&ldo;去朱雀门。&rdo;聂无双抱着长宁，面色沉静无波：&ldo;不管胜与败，他都会回来见我一面。&rdo;

第五百八十九章破空一箭

杨直顿住脚步，聂无双慢慢向前走，长长的裙裾在地上逶迤拖过，留下一道或深或浅的痕迹，她修长窈窕的身影被初生的天日笼罩在光晕之中，似天人一般。身边时不时有惊慌的侍女侍卫跑过，她仿佛都未瞧见一般。

朱雀门，那便是进入齐宫的宫门……

她慢慢地走，无忧无惧……

杨直怔忪许久，这才飞快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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