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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第2页）

街道上满是狼藉，有的街面上犹带着发黑的血迹，街两旁的房屋在黑暗中沉默地矗立着，像是一个个失了骨血的骷髅，散发着死气。

有士兵燃起火把，明灭的火光只能把长长的街道照亮不足十几米，但是放眼看去，这曾是店铺林立，繁华的城镇中心。闷

&ldo;一年前我出使应国曾路过这里，那时候，这里这条街人来人往，连挤都挤不过。&rdo;夜风中，顾清鸿的声音不自觉带了沙哑沉痛。

聂无双只是沉默，忽地她冷笑一声：&ldo;自古两国征战就是如此。&rdo;

顾清鸿回过头，清澈的眼眸中带着夙夜未眠的红血丝，看起来疲惫不堪：&ldo;可这一切本来不应该发生的！若不是秦国那么快攻陷&lso;云凌关&rso;！那一百多年间从未被秦军攻下的关口，怎么可能短短不到几天就彻底拿下？让秦军长驱直入！&rdo;

他盯着她的眼睛，似要看出什么来，犀利如刀：&ldo;你所说的边防图，我思来想去几夜，是不是齐国的边防图？周将军府中，是不是你和萧凤青合谋偷了？！&rdo;

聂无双闻言垂下眼帘，淡淡否认：&ldo;不是。&rdo;

顾清鸿目光沉痛，眼中的阴郁比这荒凉的夜更加晦暗：&ldo;那你当时为什么会与萧凤青一起到了周将军府中？&rdo;

&ldo;这个与顾相无关不是吗？&rdo;面对他的咄咄逼问，聂无双一动不动，面纱下，她的笑容越发诡异妖冶，美眸流光中竟似含了有毒的刺：&ldo;当时无双毫无依靠，睿王殿下想要叫无双去哪，无双便只能去哪，不是么？&rdo;

&ldo;至于什么边防图，无双没有看见，亦是不知道。更没有那个能力去偷。不过若是顾相有真凭实据证明是无双拿的，那今日顾相不仅仅是这番莫须有的指责了。不是吗？&rdo;

她顿了顿，猛地抬头：&ldo;说道指责，当日去东林寺的路上，顾相赐无双的那两箭，今日顾相又有何话可说？！&rdo;

她美眸神色阴冷如地狱而来的厉鬼，含了无尽的怨恨：&ldo;今日无双问你一句：到底聂家与你有什么仇恨？你竟要赶尽杀绝？！&rdo;

&ldo;你说啊！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让你不惜欺骗我三年，最后将我聂家满门一一杀尽？！是齐国皇帝，还是你原本就这样谋划好的？！&rdo;

顾清鸿目光沉沉地看着她，眼中的悲愤与那不经意流露出的丝丝杀气令人胆寒。

聂无双悄悄后退一步，倏然转身背对着他，寒风从荒芜的长街尽头吹拂而来，拂起她长长的衣袖，撩动她的面纱，露出她精致绝美的下颌，她幽幽嘲讽：&ldo;不过这个问题的答案现在对无双来说已是无所谓了。&rdo;

&ldo;因为聂家的血，我儿的血，要用你们十倍的代价来偿还！终有一天，我要应国的铁骑踏遍齐地万里，以消我心头之恨！&rdo;

她冷笑着离开，独留他孑然孤立在黑暗之中。

……

寒夜冷冷，聂无双和衣睡在冷硬的床板上，听着风呼呼吹过，穿过空城，发出呜咽的声音。杨直守在房门外，何其有幸，她一路跌跌撞撞至此，还能得一人相伴左右，不离不弃。想着临走之时，萧凤青冷然绝情的侧面，她闭上眼，蜷起身来轻轻叹了一口气。渐渐的，她抵挡不住困倦，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忽的楼下有士兵呼喝起来，声音紧张。聂无双猛地坐起身来，房门外杨直急忙敲门：&ldo;娘娘，好像有什么事！&rdo;

聂无双急忙打开门：&ldo;到底是怎么回事？&rdo;

此时顾清鸿从一旁的房中疾步走出，有士兵跑了上来急道：&ldo;相国大人，前面斥候传来消息，有一股秦军流兵正向这里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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