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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吩咐流绾带上干粮，便要出门。

流绾欲言又止，终还是叹了口气，拿了个软垫子又收拾了些吃的才与武青悠一道出门去。

今日他们来得比昨日早，东皋先生居所外虽然已经有人在，但人数却不多。

武青悠像昨日一般来到东皋先生大门前，任由流绾把垫子放在膝下，她是来拜师的，不是来自虐的，既能舒服一些，也不会显得诚意不足，她便弯膝跪在了垫子上，并抬头望着紧闭的大门，用尚还童稚的嗓音大声说道：&ldo;武青悠拜见东皋先生。&rdo;

说完，她也没指望大门会为她打开，只是礼貌性地问候一句，然后就如老僧入定一般直直地跪在了大门前。

流绾慢慢退开，在旁边守着。

半个时辰过后，人渐渐多了起来，山林的宁静也被打破，虽然隔得尚远，人声却依旧稀稀落落地传入了武青悠的耳中。

昨日这些人观察了一天，皆没有动作，今日兴许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便有人跃跃欲试了。

没多久，便有人走近，丝毫没有看一眼跪着的武青悠，径直走到紧闭的大门前，叩响了门。

&ldo;咚，咚，咚咚……&rdo;门环很有节奏地响动，可以看出那士子心里紧张与敬畏。

而没隔多久，门里就传来忠伯的声音，&ldo;谁呀？&rdo;

那士子听到声音，精神一振，赶紧理了理衣帽，摆好姿势，等待开门。

而武青悠也只是扫了那士子一眼，便垂下眼，直直看着面前的台阶，没有出声，规规矩矩地跪着。

门&ldo;吱呀&rdo;一声打开了半截，露出忠伯的整张脸，待看清楚面前的人时，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匆匆扫了那人一眼，视线便越过那人落在垂眸的武青悠身上，眼中轻不可见地闪过一丝赞赏，然后才转回头去看那个叩门的士子，&ldo;这位公子，请问你有什么事吗？&rdo;

那士子对着忠伯施了一礼，&ldo;晚生有一问不明，特来拜见东皋先生，请先生解惑。&rdo;

以问求见，东皋先生乃当世名家，自然得回答他的问题。这士子满心得意，认为自己马上就能见到东皋先生，进而拜他为师了。

谁想忠伯皱了皱眉，嘀咕了一声，&ldo;又是个自以为是的&lso;聪明人&rso;。&rdo;

那士子听到他嘀咕，却没听明白他说的什么，于是把眉一抬，&ldo;老者在说什么？&rdo;

忠伯咳了一声，&ldo;没什么，你要问什么问题，告诉我吧。&rdo;

那士子听他如此一说，眉头不自觉地一皱，&ldo;这问题须得学生见过先生后，亲自询问。&rdo;

忠伯有些恼了，这些人打的什么注意，他再清楚不过！于是冷着脸对那士子道：&ldo;先生在与人论学，若公子有问题，我会帮你代为询问，要是公子不着急，可在先生开学讲课的时候再行询问。&rdo;说完，再不看一眼那士子，就要关门。

士子一听这话慌了，连连摆手，甚至把手伸进了正渐渐关上的门fèng里。

忠伯见他如此，脸上的不悦更甚，&ldo;公子难道想强闯民宅？&rdo;

&ldo;我……在下不是！&rdo;那公子没料到一个看门的奴才竟如此口齿，竟让他想了一夜的计划付之流水，到了这时，他没有法子，只得说道：&ldo;学生……学生只是想见见先生。&rdo;

&ldo;刚刚已经说了，开学讲课的时候，你就能见到我家先生了。&rdo;忠伯说完，就把他强塞入门fèng的手推了出来，然后指着跪在台阶下的武青悠道：&ldo;就算要见先生，也该是这个女娃第一个见，人家小小年纪，就知道勤勤恳恳，你等却只知道走捷径，就算拜了先生为师，也未必能一方大家！&rdo;

这一番话，说得那士子面红耳赤，随着门关上，那士子猛地回过头来，狠狠地瞪了武青悠一眼。

似乎认为自己的前途被阻，全都是因为武青悠跪在这里。

当然，他绝不会像武青悠一样去跪，先不说前几年的例子在，跪了也未必能见到先生，再者……他视线往远处一扫，到处都是人，且他的许多同窗都在这里，求见不成已经够丢脸了，要是自己跪求再不成，岂不是脸都丢尽了。

想到此，他狠狠地跺了跺脚，才不甘心地离开东皋先生居所前，往远处同窗走去，且做好了被奚落的准备。

而武青悠却根本没在意这一段小插曲，只依旧垂眸跪在台阶下。

尽管心里急切，可她知道这个过程一定不能心急，不能给东皋先生留下半点不好的印象，想来他那样的名家，光看拜师一事，就知道他内心定然是有些狂傲的，越是傲的人，越不能去触碰他的麟角，只能顺着他的心意，让他感觉道她的诚心，循序渐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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