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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第2页）

于蒙睁大了眼，上上下下打量顾香生，眼神里不是惊艳，而是不可思议与嘲笑：&ldo;就凭你？要跟我手底下的人比箭术？焦娘子，我有公务在身，没空陪你逗乐玩耍！&rdo;

顾香生叹了口气：&ldo;于都尉连凭真本事和一个女子打赌都不敢，以后还谈何上阵杀敌？也罢，是我不该说这话，不过您手下人那些以后要操练，最好还是寻个无人的地方关起门来悄悄操练，免得丢人现眼，不堪入目。&rdo;

这话委实说得太过了，宋暝担心于蒙会暴起揍人，忙打圆场：&ldo;有话好说……&rdo;

&ldo;比就比！&rdo;于蒙已经被彻底激怒了，&ldo;比箭术和刀枪是罢？可以！我亲自下场，让你输得心服口服！不过赌约要有彩头，若你输了……&rdo;

他冷笑一声：&ldo;若你输了，不如嫁与我为妾算了！&rdo;

他说这句话，当然不是因为看中了顾香生的美色，而是有意折辱对方。

徐澈终于不能不开口了，他的声音也带了点怒意：&ldo;于都尉何故连堂堂正正比试的君子之风都没有？我家表妹早已嫁过人了！&rdo;

宋暝也道：&ldo;使君勿气，于都尉说的是戏言……&rdo;

&ldo;谁说的是戏言！&rdo;于蒙一挥手，&ldo;徐使君纵容女眷胡闹，口口声声逼着我打赌，如今我将彩头说出来了，怎的却反倒龟缩了？难道令表妹是奉了使君之命，特意来占我的便宜不成？&rdo;

&ldo;我与你打赌的事情，不必牵涉徐使君。&rdo;顾香生脸上犹带笑容，&ldo;我虽嫁过人，不过夫君早逝，如今也算自由之身，就按于都尉说的办罢，不过话说回来，若于都尉输了，又当如何？&rdo;

于蒙没好气：&ldo;你说如何！&rdo;

顾香生：&ldo;妾室与婢无异，我也该想个差不多的彩头才好，若于都尉输了，以后便当对我言听计从，不得违逆，连带你手下的邵州府兵，同样要听从我的命令，何如？&rdo;

&ldo;可以！&rdo;于蒙压根就不觉得自己会输给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娇滴滴的女人。

&ldo;不行！&rdo;徐澈沉声道，&ldo;阿焦是我表妹，身份非同一般女子，你们要比无妨，彩头还是另换一个罢！&rdo;

于蒙冷笑：&ldo;想来使君也对令表妹不放心得很啊，我发妻早逝，家中只余稚儿幼女，无人主持中馈，以令表妹的姿色，别说纳为妾室，便是直接娶为续弦也是可以的，只不过她这性子，一看就不是温顺娴淑的，如何堪为良配？便是让我娶，我还得考虑考虑呢！&rdo;

徐澈如何容得旁人如此诋毁顾香生，当即便面露怒意，一拍桌案：&ldo;于蒙敢尔！&rdo;

顾香生：&ldo;阿兄莫急，我既然提出这个赌约，对自己的箭术必然有信心，于都尉，不知何时进行比试？&rdo;

于蒙：&ldo;你说何时便何时！&rdo;

顾香生：&ldo;那就明日卯时，在折冲府的操练场如何？&rdo;

于蒙不愿占她的便宜，日后被人说自己之所以能赢是靠着地利来的，便道：&ldo;在刺史府单辟一块空地也可！&rdo;

顾香生笑了笑：&ldo;既然于都尉秉性高洁，不愿落人话柄，那边直接在郊外飞云校场罢？&rdo;

那个飞云校场，以前是军镇边防军的校场，后来这支军队被裁撤了，校场也随之荒废，无人问津，倒是一处可供比试的好地方，顾香生会提起这个地方，也是另有打算。

于蒙：&ldo;可！&rdo;

虽说约定了打赌，但气氛着实不大愉快，于蒙懒得应付，直接就告辞离去，宋暝连连苦笑，只得起身朝徐澈拱手，然后跟在后头匆匆离去。

两人一走，徐澈便不再客气，他一反先前的慢条斯理，甚至有些气急败坏：&ldo;你可知你在作甚！阿隐，我知道你想帮我收服他们，可也无须搭上自己！这个赌约不能履行，明日你不必去校场，我代你去说明就是了，如今我好歹也是一州刺史，于蒙不敢不给我这个面子的！&rdo;

顾香生和声细语：&ldo;你别着急，先听我说完，说不定你会改变主意呢。&rdo;

从前二人交往时，为了给心上人留下一个好印象，免得将人给吓跑，加上从小在顾家受的教育，顾香生言行还是比较谨慎克制的，直至嫁给魏临，到了宫中之后，处处杀机，更不能不步步小心，然而自打离开魏国之后，她仿佛一下子脱掉枷锁，行事多有跳脱之处，在旁人看来，简直胆大妄为，其实这才是她骨子里最真实的一面。

徐澈拿她没办法，分别数载，本以为没有机会再见，却还能看见她坐在眼前，对着自己说话微笑，虽然嘴上不说，心中未尝不是小心翼翼倍加珍惜的，别说怒目以对，就是冷淡一点的言语，他都觉得说不出口。

顾香生：&ldo;纵观邵州官员，自私自利，各有打算的不在少数，像宋暝于蒙这样，虽然也明哲保身，但起码他们心中还有良知，比起那些为虎作伥，狼狈为jian的人，不知好了多少，也是值得使君去拉拢的。&rdo;

徐澈点点头，这话他倒是同意的，否则也不会将二人请到这里来商量。

顾香生：&ldo;等我们的计划施行成功，他们心中一定会有动摇，十有八九回来向你投诚，于宋二人倒是可用，但他们底下的人，却实在不行，尤其是折冲府那些士兵，我先前看过他们的操练，懈怠惫懒，别说比不上齐人，连魏军也比不上，这样一支军队，如何指望他们在有事的时候能够助你一臂之力？所以我借着赌约引于蒙跳坑，若他输了，正可趁机将这支府兵磨砺一番，收归己用。&rdo;

徐澈蹙眉：&ldo;收不收归那支府兵，反是次要，你如何断定你打赌能赢？&rdo;

顾香生笑道：&ldo;这天底下哪里有十拿九稳的事情，无非是对自己有些信心，继而全力以赴罢了。&rdo;

徐澈沉下脸：&ldo;胡闹！若是输了呢，难道你真要履行赌约？&rdo;

他越发后悔自己刚才没有阻止对方，转念又想，如果顾香生输了，自己也万万不可能让她去当什么于蒙的妾侍，大不了到时候直接毁约好了，他就不信于蒙还敢如何。

顾香生狡黠一笑，却早有谋算：&ldo;焦芫和他打赌，又不是顾香生和他打赌，再说我本来就不准备在邵州久留，到时候万一输了，大不了一走了之，他还能怎样啊？&rdo;

徐澈：&ldo;……&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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