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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ldo;我知道。&rdo;珏尘笑点了下头，只是挺喜欢看肉肉这么忙里忙外，为自己操持的模样。至于那些貂皮，他自然比她更清楚来历，他房里还有一堆呢。

&ldo;对了，我听市集上有人在议论，说许逊北上了，停在澜江那没动静了。朝廷派了念修去围剿，你……是不是要去澜江？&rdo;这是肉肉大胆的臆测，她宁愿自己猜错了。

可惜珏尘的话却浇灭了她最后一丝希冀，&ldo;是又怎样？&rdo;

&ldo;许逊等的人是你？&rdo;她不信许逊敢北上会不做足充分准备，驻扎不前绝不会是等援兵。

&ldo;我可没这能耐，让几万起义军为我裹足不前。&rdo;珏尘耸了下肩，想起肉肉怕冷，便起身状似不经意的关了窗户。

&ldo;那你去澜江做什么？&rdo;不想追问的，肉肉也清楚这些事不是她该知道的，可她偏就是担心。

&ldo;玩。&rdo;珏尘还是没个正经，见肉肉有些微嗔了，才收起几分兴味：&ldo;你是担心我会毫不留情的杀了念修，还是当心我寡不敌众被念修给杀了？&rdo;

&ldo;我是担心自己信了某人的话，傻里傻气的在临阳死盼，结果盼回来一具灵柩，或者只盼到个衣冠冢！&rdo;肉肉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低吼，实则她更不想见到珏尘和念修对垒沙场。可她清楚，这一日兴许是无法避免，早晚都会面对的。

&ldo;那也不错，反正我没念修那艳福，在外头征战时，还有个待嫁姑娘望眼欲穿的盼良人归来。&rdo;其实好些次珏尘都忍不住，想和肉肉把话挑开了讲。可终归还是忍了，他想等她自己把秘密说出来，要的无非是份信任，而不是无可奈何的承认。

&ldo;我……&rdo;听了这话，肉肉脑袋一热，脸涨红了几分，险些就想说有她等着啊。可珏尘唇间的笑意，让她清醒了，她又不是他的谁，难不成还得端着兄弟的身份再去死等一回？顺了气，她转过话锋：&ldo;有你义父盼着啊。&rdo;

肉肉的话，让珏尘有几分失落，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丫头能对念修坦白，却始终忌讳着他。跟着，心情就阴郁了起来，连表情都不自觉的冷了：&ldo;他只关心我能不能复辟前申，能不能为娘报仇，至于我的生死……呵，马革裹尸对男人而言，是一种尚还能称得上壮烈的死法。&rdo;

&ldo;复辟前申！&rdo;就算知道珏尘的志向不简单，身份不简单，但肉肉怎么也没联想到过前申。只以为他和许逊，甚至是念修一样，不过只是一介胸怀天下的糙民。

&ldo;所以你不会等来一具灵柩，我去澜江只是想和许逊谈合纵。会刻意避开念修，甚至会兵不刃血，谁都不会有危险。&rdo;正了下身子，珏尘变得认真起来，他又何尝想和念修做敌人，自然是能避则避。

虽然有了他的解释和保证，肉肉依旧觉得迷糊，&ldo;你一个人去澜江？&rdo;

&ldo;跟送你貂皮的人一块去。&rdo;瞧见肉肉都快因困惑而扭曲成一团的表情，珏尘抑制不住的笑，&ldo;那些是义父带来临阳的人，个个都是精兵，前申遗民为避朝廷耳目，常年生活在塞北。身形、打扮、口音全都被塞北的人潜移默化了，突然一堆人拥进临阳，太惹眼，我就让他们去卖貂皮了。&rdo;

&ldo;难道你以为从夏天一直卖貂皮卖到秋天，就不惹眼了吗？&rdo;肉肉实在很难理解珏尘的思维，正常客商谁会大热天卖貂皮的。难怪魁梧大娘送了她一堆，敢情压根就认识她，亏她还傻乎乎的疑神疑鬼了半天。

珏尘倒不觉得有什么，大事赚钱两不误罢了，那些人虽然不怎么懂得做生意，多少还是赚了些银子，聚沙成塔，以后好歹都派得上用场，总比让他们四处分散的闲置着好。

&ldo;你还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话要嘱咐我的？&rdo;珏尘真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起就这么不死心了，偏想贪到两句肉肉怎么也说不出的软哝细语才舒心。

说这话时，珏尘的眼神灼热得很不寻常，至少肉肉对这种视线挺敏感。那绝不是男人瞧男人的目光，赤裸裸的，像是恨不得把她给生吞活剥了。喉头不自觉的滚动了下，肉肉开始意识到自己脸颊已经烧烫，就连耳根都热得难受，更别提心窝了，就像无数只虫子啃噬着似的。

这感觉很陌生，让她一时慌了阵脚，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左右张望了下，发现门就在身边，她暗吸了口气，偷瞧了珏尘几眼，大气都不敢喘一下：&ldo;你走的时候我送你，有话那天再跟你说，我去看老爹了，再见。&rdo;

说完，她拔腿就溜了。即便珏尘早察觉到她的想法，想留住她逼出些话，可是从起身到奔至门边，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终究还让她给逃了。望着那道慌乱的背影，他突然就不想追了，独自一个人立在门边傻笑开。

至少他从来没见过肉肉在念修面前慌成这样，应该算好事是不是？兴许给这丫头一些时间整理思绪，也是合情合理的。

何况……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时候动情对自己、对肉肉，究竟是好还是坏。

第二十三节

子初丧钟敲响的时候，沉重哀凉，一声声错落有致，击醒人们的酣梦，也终于……扯下盛世的伪装。

隔日便留言四起，朝里朝外无一处宁静。消息传到临阳的时候，也已经是几天后了。肉肉正领着阿盅、董盎还有一些乡民在田里割稻子，忙累了，就直起身随意抹去汗，光着脚丫子跑去一旁的湖边，陪着珏尘和孩子们一块抓会青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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