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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第2页）

&ldo;包车？&rdo;

&ldo;这……多少钱？&rdo;

&ldo;一天一百八！算你半天，给九十吧！&rdo;

我寻思尽管张承志付车钱，尽管他是有些稿费积蓄的，九十也太多了呀！不替他还还价，有慷他人之慨的嫌疑，也觉得怪坑他的。

&ldo;师傅，你看这样行不行‐‐四十五！海军大院不算很远啊！&rdo;

话未说完，车已开动。

&ldo;师……&rdo;

眼睁睁的，车已驶出了几十米……

旧蓝布&ldo;棉猴&rdo;换成风雪大衣。我知自己肯定不再像&ldo;上访者&rdo;，何况据我所知，这些年有情绪上访的人也不多了呀！信心不但未受挫，反而无比坚定。倘我今天连这么一个小忙都帮不上承志，我也太办不成什么事啦！而主要的是，天寒路滑的，承志的老娘和女儿，可怎么跟随他回家去呢？

这个忙是无论如何要帮成的。我不信我帮不成。二十分钟后，又拦住了一辆车。我想我必须改变一下洽谈方式。

&ldo;师傅，求您帮助啦！&rdo;

&ldo;到哪儿？直说！&rdo;

&ldo;事情是这样的：我有位朋友，是位作家。写过许多优秀的作品。比如《黑骏马》啦，《北方的河》啦、《绿叶》啦、《大坂》啦……&rdo;

&ldo;我问你到哪儿！&rdo;

&ldo;海军大院！&rdo;

&ldo;啰里啰唆的，不去！&rdo;

&ldo;师傅，您别急！千万听我说完‐‐他老母亲有病！他女儿也有病！他自己……常年的病号！今天这么一天，我不替他拦住一辆车，他们可就回不了家啦……&rdo;

我急急地说，生怕对方不耐烦起来。我当然不是咒承志，是除了这么说，不知该再怎么说，才能感动对方。

对方分明地已不耐烦：&ldo;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啰唆啊！我这又不是救护车！&rdo;

我火了：&ldo;你就成全人一次，于你有什么损失呢？&rdo;

&ldo;滚你妈的！&rdo;

骂声还未落地，车如箭而去……

我怔愣了一会儿，看一眼手表，更急了。返回厂内，借辆破自行车，直奔北太平庄出租汽车站。商场前，马路边，停着四五辆出租小汽车。一辆接一辆地问，一概不去。

&ldo;有外汇没有？没有？那就不好商量啦！实话告诉你老兄，我的人民币定额已超了，外汇定额还没完成……&rdo;

&ldo;你要包，我就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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