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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2页）

但他刚在浴桶里躺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庞忠就急匆匆地进来禀告‐‐

戚云恒来了，走的正门。

欧阳不由撇嘴，但犹豫再三，终是没舍得从热水里出来，只让庞忠率人出去接驾，顺便告诉戚云恒自己不能出现的原因。

戚云恒自然不会在这种小事上和欧阳计较，很快就独自出现在欧阳的寝宫之内。

&ldo;今日又辛苦重檐了。&rdo;戚云恒笑意盎然地走到浴桶后面，伸手抚上欧阳的双肩，一边似模似样地揉捏，一边轻声笑道：&ldo;我给你派去的人手可还堪用？&rdo;

&ldo;现在还不好说。&rdo;欧阳惬意地闭上眼，&ldo;反正矬子里面拔大个，有用没用全看怎么用。&rdo;

&ldo;重檐倒是深识用人之道。&rdo;戚云恒一边调侃，一边将手转向欧阳颈间，撩猫逗狗一样地抚弄起来。

&ldo;痒死了！&rdo;欧阳睁开眼，一巴掌把戚云恒作乱的手拍开。

戚云恒笑着住了手，随口道：&ldo;应该给你这宫里添个沐浴用的池子了。&rdo;

&ldo;应该添的东西多了，问题是现在添得了吗？&rdo;欧阳撇嘴哼道。

修建浴池不是用砖或石头在屋子里堆出个池子就万事大吉的，它得有上下水道，有烧水的炉子……直白点说，它得能动土！但现在还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老天爷可不管你高低贵贱，是人是鬼，想修屋子？耐心等吧！

戚云恒对此也是心知肚明，没有不自信地往钱财等方面联想，笑了笑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见欧阳还没有出浴的意思，戚云恒干脆搬了把椅子，在浴桶旁边坐下，一边欣赏时隐时现的艳丽茱萸，一边朝茱萸的所有者说道：&ldo;皇后那边，我已经交待好了，明日上午，她就会派人宣钱氏入宫，按部就班地走上一遭，再为她和定北侯主持和离之事。&rdo;

&ldo;派两个女官给她，随时跟着，什么时候钱氏搬进皇庄，什么时候再把人叫回宫。&rdo;欧阳提醒道，&ldo;万一半道被人弄死，那你可就真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rdo;

&ldo;我把车广茂也叫进宫敲打敲打就是。&rdo;戚云恒道，&ldo;再怎么也是结发夫妻，犯不着真的恩断义绝。&rdo;

欧阳摇摇头，&ldo;这不是敲打定北侯就能解决的问题，别忘了，他府里还有一个巴不得钱氏马上去死的人呢！&rdo;

戚云恒立刻眯起双眼，&ldo;我让金刀卫查过那女人，确实不是个简单的。她家原本也算是名门士族，只是得罪了前朝权贵，被举家流放到了东北，之后又遇到兵乱，一家人死的死，没的没，只有她带着婢女得以偷生，还结识了在那边打仗的定北侯，继而委身于他。&rdo;

&ldo;聘则为妻，奔则为妾。定北侯若真的不管不顾地娶了她，你这朝堂上可就有热闹瞧了。&rdo;欧阳嘲弄道。

戚云恒不由皱眉，但很快又把目光转回到欧阳身上，试探着问道：&ldo;你对这钱氏倒是有些偏袒了。&rdo;

&ldo;物伤其类？不，应该说……触景生情吧！&rdo;欧阳叹了口气，&ldo;说起宠妾灭妻，我们家才是典型。庶子就不说了，想要干掉正室取而代之的小妾更是一直就没断过。&rdo;

戚云恒一愣，&ldo;欧家也有这种事？&rdo;

&ldo;不然的话，你以为&lso;我&rso;是怎么掉进水里的？自己跳进去的不成？&rdo;欧阳哼了一声。

戚云恒沉下脸，&ldo;那害你之人……&rdo;

&ldo;大概已经变成灰了吧！&rdo;欧阳耸了耸肩，&ldo;你也知道，我可不是什么慈悲心肠的人，人家都想弄死我了，我当然也只能礼尚往来，把他们送到另一个世界里转上一圈。&rdo;

至于回不回得来，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ldo;死掉就好。&rdo;戚云恒的心里只装着欧阳，对几个庶子小妾的死活自然不会在意，倒是一下子明白了欧阳亲情淡薄的根由所在。

说到底，欧阳对欧家人的冷漠并非源自不和，而是不信。在他需要家人保护的时候，家中亲人却个个失信于他，使得他小小年纪就只能靠着自己挣扎求生。事到如今，欧阳已经长大成人，欧家人再追悔莫及地想对欧阳投注所谓亲情，欧阳却不需要了。

&ldo;对了，有件事也要跟你打声招呼。&rdo;欧阳把自己让人打断欧陌双腿的事讲了一遍，然后道，&ldo;欧陌这人虽然自私贪婪，却也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若不是有人许下了他抗拒不了的利益，他绝对没胆子冒着被我弄死弄伤的风险过来挑衅。&rdo;

&ldo;不可能是高家。&rdo;戚云恒马上道。

高家的女儿虽然生下了他的皇长子，但高家的主人高名却是他的第一狗腿，最清楚他对欧阳的心思，自然也清楚他绝不会放过害死欧阳之人，当然也就不会去做这种弄巧成拙、适得其反的蠢事。

欧阳赞同地点了点头，&ldo;我怀疑是王家。&rdo;

其实已经不是怀疑了。欧阳留在欧家人身边的眼线已经拿到了欧陌与王家人串联的书信，只是王家太大，此事还没牵扯到王皇后以及王皇后的直系亲人。本着冤有头、债有主、谁获益、谁承担的原则，欧阳暂时还不打算拿王皇后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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