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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2页）

世间君王将相，名士高人，都要以他一句赞赏为荣。

这人对任何事都该是冷眼旁观的，可却又有人牵扯着他，将他带入这红尘之中。

本该于云端之上的仙人，此刻落入这泥潭沼泽一般的凡世，一尘不染的白衣溅上泥点子。

便只能，让人更想将他拉下来，叫他彻底落到泥地里，狼狈不堪，全身都沾上污泥才好。

楚子徽心中战栗，此刻的白胥华，简直要好看到叫他挪不开眼去，他声音干涩，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眼前这人所说之言大逆不道太过狂傲，还是因为些其他的原因。

楚子徽道：&ldo;你想我，做这个帝王吗?&rdo;

白胥华道：&ldo;你不也是想的么?&rdo;

武安王楚子徽，年幼便往边疆而去，在那苦寒之地待了七年。

比起养在宫中，只知奢靡，耽于玩乐的太子，他更清楚百姓的苦难，知晓百姓所求。

他有自己的眼睛，也有自己的耳朵。不像是华都中人，眼睛瞎了，耳朵聋了，只知晓花前月下的风雅美事，却不知晓百姓所求到底为何物。

楚子徽道：&ldo;你……&rdo;

他顿了顿，笑了起来，声音却依旧是压低的，带着一点沙哑之感，叫人听得耳中酥麻。

&ldo;你可真是又无情，又悲悯。&rdo;

对他真无情，能狠心叫他冒险去争那九五尊位。

对那些与他素不相识的百姓，却是极悲悯，想为他们求一个英明帝王。

两人一路上，便不再说其他的事情，到了武安王府，已经有人备好了热水茶点，楚子徽送白胥华去了洗浴之处，又亲自为他去寻药膏。

等到他从自己屋里把药膏拿来，白胥华已经入了水，乌黑的长发浮在水面上，莫名显露出一种极艳的美丽。

楚子徽与白胥华隔着一扇屏风，他将装着药膏的玉瓶放在屏风后的小几上，低声道：&ldo;你洗浴出来，便记得将药膏抹上。&rdo;

白胥华将头发拢了拢，沉默片刻，方才带着点儿迟疑道：&ldo;……这到底是要抹在哪儿?&rdo;

楚子徽动作一顿。

他听着屏风后传来的隐约水声，心中的又闪过了什么，相比之前要清晰许多，竟是叫他隐隐有了一些想法。

他道：&ldo;常人做完这种事情，都要受些痛的。&rdo;

楚子徽声音变轻了，他道：&ldo;你未曾感觉到不适么?&rdo;

白胥华微微一顿，道：&ldo;未曾有。&rdo;

楚子徽这下已经确定了某个念头，他继续道：&ldo;胥华以前……未曾做过这事儿么?&rdo;

白胥华这次沉默了一段时间，方才道：&ldo;……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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