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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0章（第2页）

很正确，充满了人情味儿。归根到底，更需要人情味儿的是活人不是死人。

不错，她曾有过和他一样的心态。她现在克服了那种心态，是她的小伟帮助

她克服的，她认为克服那种心态并不比小孩子克服吮手指头的毛病难。一个活人

恋一个死人倒莫如自己也干脆死掉！

她很想告诉他，自己是怎么做的，给他树立一个榜样。她认为他是需要向她

这么一个榜样好好学习的。话到唇边，又咽了回去。

她以女人特殊而细微的洞察力注意到，他的那双眼睛里凝聚着一种什么东西。

一种类似渣滓或沉淀物的东西，一种类似在浑浊的死水下暗暗生殖的小球藻似的

东西。

那是什么？有什么意义？

她困惑了。

他在回忆之中获得一种把玩的乐趣么？

&ldo;你回答我。&rdo;

&ldo;什么？&rdo;

&ldo;哦，没什么……你包的饺子很好看。&rdo;

&ldo;吃吧，吃吧，都凉了。小眉说，吃饺子是艺术享受。薄薄的一层皮儿，想

包什么内容就包什么内容。小眉说饺子好看在褶儿上。

我从前就是捏不出褶儿来，小眉教会了我……&ldo;

她赶快夹起一个饺子塞入口中‐‐怕自己再说句什么话，又不得不听一串儿

&ldo;小眉&rdo;。

&ldo;阿姨……&rdo;雯雯轻轻扯了她衣袖一下。

&ldo;阿姨这是我妈妈的筷子。&rdo;

饺子很香，油水滴在小盘儿里。

她不由得停止了咀嚼，抬头看他，见他正皱眉望着她面前的小盘儿。

她仿佛当着他的面，玷污了一件对他来说是非常之神圣的东西似的，窘而且

惭。

她使劲儿咽下了口中那个半囫囵的饺子，红着脸说：&ldo;真对不起，你没讲，

我也没想到。&rdo;

4

&ldo;我的过错，我的过错。光请你吃饺子，却没摆你的筷子和小盘儿……&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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