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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叶落秋顾不上自己,迫切的追问道:&ldo;少爷你告诉我,是不是他们拿我要挟你了?&rdo;
肖湛不想骗她,也知道骗不了他,只道:&ldo;是。&rdo;
叶落秋沉默了,眼眶渐渐染红,想再开口,却被肖湛捂住了嘴,只留一双水盈盈的眼眸望着他。肖湛见不得她如此,松开手,将她揽入怀里,&ldo;相信我,无论发生何事我都会处理好,我定不会让自己受伤。&rdo;
&ldo;阿秋,我自小无所畏惧,不惧任何人任何事。但如今,我却是怕了。怕你哭怕你受伤怕你不见,在寻不到你的半个月里,我一直在想,倘若当初我听了爹娘的话执意留在南阳镇,是不是会更好,你亦无需这般遭罪。然,此番我们已无退路,但你信我,我能处理好这些事。&rdo;
他亲她的发,亲她的脸,哑声道:&ldo;我马上,就会救你出去。在这之前,你要护好你自己,好吗?&rdo;
叶落秋微微抬头,第一次主动去亲他,用行动告诉自己的答案。
……
自入五月,顾昶因身体抱恙再未上个朝,国事奏章一律送至寝殿。宫中微言传出,陛下的身子已是强弩之末,然而即便如此,依然亲力亲为,未放权给太子。
此举无疑让换储风波愈演愈烈。旁人议论纷纷,然而细观太子神色,竟无半点异常,一时教人摸不透头脑。
五月初七,肖湛随顾永煜入宫。为免多生事端,直至入宫前,顾永煜才道出自己的要求,让肖湛亲自同顾昶说明,此番去幽州乃假借治理雪灾之由,实则是去勾结蛮夷,欲夺太子之位。
对于皇子们的争储之争,顾昶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若是堵上大周朝的命运,胆敢私通外敌,那是断然容不下的。而要论揭发顾永涟通敌卖国之人,肖湛是最为恰当的人。
肖湛是是这世上最不可能协助顾永煜去陷害顾永涟的人,顾昶心里清楚。
顾永煜就是看中了这一点。
寝殿之外,顾永煜与肖湛并肩而立,他们已经在外候了近半个时辰了。肖湛用余光瞟了眼顾永煜,只见他脸色已然不大好看,他微微勾了下唇角,继而面不改色的继续等着。
不多时,有两名年逾古稀的大臣自寝殿而出,见到顾永煜与肖湛,拱手作揖。顾永煜向来不大喜欢这两位倚老卖老的大臣,用鼻子哼了声,算作回应。
肖湛倒是恭恭敬敬的作了作揖。
面对顾永煜的不屑,那两位大臣倒也不甚在意,只在擦肩而过时,相视着摇了摇头。
没过一会儿,顾昶的贴身太监便出来了,对顾永煜道:&ldo;殿下,王爷,陛下宣二位进去。&rdo;
顾永煜应了声,临进门前,低声提醒肖湛:&ldo;等会说什么都记得吧?你的心上人在我的手上,可别耍花样。&rdo;
肖湛低声回道:&ldo;殿下放心。&rdo;
绕过层层屏风,龙榻之上,顾昶卧靠在榻边正在闭目养神,神态异常的憔悴。直到顾永煜与肖湛跪地问安,他才微微张眼扫了眼榻下两人,旋即又阖上眼,有气无力地问道:&ldo;有何事非得今日说?&rdo;
顾永煜道:&ldo;回禀父皇,昨日夜里定北王来找我儿臣,与儿臣说了一件事。此事非同寻常,儿臣想着还是应该告诉父皇,故而便带着定北王来求见父皇了。&rdo;他偏头看向肖湛,&ldo;王爷,昨夜你与我说的事,还是你亲自同父皇说吧。&rdo;
听到这话,顾昶睁开眼,带着倦意的视线落到肖湛身上。肖湛磕了一个头,娓娓道出顾永煜指使他说的话。
另一边,顾永煜一边脸色凝重的听肖湛诉说,一边暗中观察顾昶的神色,眼见着顾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顾永煜垂下头微微勾了勾嘴角。然而,他的笑容尚未敛去,却看到床榻之上的顾昶突然坐起身子,捞了个枕头,直直地朝他扔过来。
&ldo;逆子!&rdo;
顾永煜躲闪不及,被扔个正着。那头,顾昶勃然大怒,颤着手指指着他,怒骂道,&ldo;你这个逆子!畜生!你‐‐&rdo;一口气提不上来,顾昶按着胸口剧烈的喘气。贴身太监见状,大惊,连忙凑过去替顾昶顺气,&ldo;陛下保重龙体,太医说过您不能这么生气啊。&rdo;
顾昶的这个反应实属意料之外,顾永煜一时反应不过来,偏头疑惑地看了眼肖湛。肖湛面不改色,只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知情。
无端被迁怒,顾永煜略带委屈道,&ldo;父皇,如今私通外邦的是六皇弟,不是我!&rdo;
顾昶气的直发抖,&ldo;你这个畜生,你,你还敢说……朕对你太失望了!&rdo;
&ldo;父皇!儿臣究竟做错了什么,以往您觉得儿臣做错了,骂我打我便也罢了,儿臣皆受着。可今日这事分明是六皇弟的错,你怎的又指着我的鼻子骂?&rdo;顾永煜越说越激动,不由地拔高了声音:&ldo;是不是在您眼里,我怎么样都比不上六皇弟?!&rdo;
&ldo;你……&rdo;
一直压在顾永煜心底的那股对顾昶的怒火油然而生,顾永煜再也顾不得君臣之礼,未经顾昶允许径自起身,手指着肖湛道:&ldo;父皇,方湛是谁您不是不知道,倘若六皇弟未曾做过,他怎么可能会指证他!父皇,您是不是病糊涂了!&rdo;
顾昶被气的脸色发白,说不出一句话,只剩下剧烈的喘气。贴身太监见此情景,亦脸色泛白,顾永煜却是毫无察觉,往前几步走近顾昶身边,道:&ldo;父皇,这些年您是不是糊涂了,顾永涟他做过什么,您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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