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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ldo;再说了，&rdo;她顿了顿，&ldo;我们没有确凿证据，真的等到他的律师过来，我们能得到的信息更少。&rdo;

连栩点点头，似是同意了她的说法，开口却话锋一转，双眸直视她的眼睛，&ldo;他是凶手吗？&rdo;

&ldo;是。&rdo;童言掷地有声，没有一丝犹豫。

连栩又盯了她半晌，最终叹了口气，转向杨新道，&ldo;让她问吧，她说得也没错；与其这样一直拖下去，还不如让她先问问。&rdo;

杨新语塞，这次没等他开口，童言和连栩便自顾自地重新坐下了。

李翰宇双眸带着异光，&ldo;商量好了？就两个问题？问完我就能走了？&rdo;

尽管他努力掩饰，但语气中的紧绷依旧不减。

&ldo;就两个问题。&rdo;童言颔首，口吻中的笃定让李翰宇心里一颗大石终于落了地。

同时也有些嘲讽，两个问题而已，她不会认为真的能问出什么吧？

而且，要不要说实话的决定权还在他自己手上。

这么看来，确如那人所说，他们的确没能找到证据，他嘴角露出一抹微弱的弧度，极淡极轻，稍纵即逝。

想着，他卸下自己周身竖起的隐形城墙，朝童言努努嘴，&ldo;问吧，第一个问题是什么？&rdo;

童言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只静静摊开桌上的笔记本，又在桌下对连栩做了个开录像的手势。

连栩会意，状似随意地起身，顺道将一旁高度紧张的杨新扯了出去。

直到墙角摄像头的红色小灯亮起，童言才看向对面愈发轻松的李翰宇，轻启双唇，&ldo;平时都喜欢听什么类型的音乐？&rdo;

李翰宇一愣，随即嘴边讽意更甚，答得却很快，&ldo;爵士乐。我就当作这是你的第一个问题了，你还剩最后一个问题。&rdo;

屋外看着室内监控的连栩两人也同时露出诡异的表情，杨新更是狠狠拍了拍桌子，大声嚷道，&ldo;她问的什么玩意儿？一共就俩问题，还要和犯人闲聊两句浪费一次机会？&rdo;

童言不置可否地晃了晃笔尖，却丝毫没有想要记下的意思，兀自点了点头，&ldo;爵士啊……我也挺喜欢的，louisarstrong的whatawonderfulworld是我的最爱。&rdo;

李翰宇的表情多了一丝波澜，眉峰也高高挑起，似乎对童言真的了解点爵士乐的东西深感意外，语气也不复刚才的随意，&ldo;你也喜欢louis？他可是爵士乐教父级的人物，但我还是最喜欢他的acktheknife，这首歌里他把即兴演唱发挥到了极致，现场演出中就没有一模一样的版本，百听不厌。&rdo;

&ldo;那首歌爵士味太重了，受众不多，相较之下偏流行一些的hellodoolly就好很多，也是我比较喜欢的类型。&rdo;童言依然晃着笔尖，速度也越转越快。

如果刚才只是试探，那么经过童言这一句话，李翰宇便已确定她不是迎合自己。他刚才说的那首歌知道的人寥寥，如果不是真的喜欢louis的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这句话完，李翰宇的话匣子就像彻底打开了似的，从爵士的早期音乐到中后期再到如今谈了个遍，童言时不时会插上几句画龙点睛的话，到后来，两人之间的气氛俨然已经成了多年好友一般。

屏幕前的连栩和杨新都看得瞠目结舌，连身后突然走近的董任峰都没引起两人的注意。

看着电脑屏幕上状态越来越松弛的李翰宇，连审问犯人的老手杨新都忍不住感叹一句，&ldo;这丫头，倒是有两把刷子。&rdo;

董任峰突然出声，&ldo;怎么说？&rdo;

&ldo;审问犯人的时候最忌讳的其实就是让嫌犯明确感觉到两个人身份的差异，说起话来也会思前想后顾虑良多，这个童言……不过短短的一两句话，你看看现在李翰宇对她的态度，就算说是和之前相差十万八千里也不算过分吧。&rdo;

杨新撇撇嘴，眼眸中毫不忌讳地透露出对童言的欣赏之情。

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得知嫌犯会对这个话题产生兴趣的，但就结果看来，倒是一问一个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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