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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0章（第1页）

她和谢芝芝相视一笑，谢芝芝细查她神色，夹了一口夫妻肺片放进嘴巴里。

&ldo;我又放心点了。&rdo;她含糊不清地说，&ldo;我觉得你是彻底消沉了呢，现在看起来又不像，你更像是……&rdo;

更像是怎么，她也形容不出来，纠结了好一会，胡悦帮她讲，&ldo;更像是需要休息一段时间。&rdo;

&ldo;对对对，&rdo;谢芝芝也不知道是否真同意，还是觉得没必要再讲下去，拼命点头。&ldo;你说得对，你好像需要沉淀一下。&rdo;

需要的是沉淀吗?胡悦笑笑，却仍顺着她的话往下说。&ldo;是啊，想休息一段时间了……师主任下周会被转移回a市。&rdo;

这是她第一次在十六院说起师雩的案情进展，转移回a市，看起来是个不妙的消息，谢芝芝咽下食物，&ldo;啊……&rdo;

&ldo;我也想休个年假，做完文小姐的手术，我大概就走了。&rdo;胡悦说，她是真的需要休息一下了。&ldo;中间要是有病人联系复诊的话，你帮我挡一挡‐‐&rdo;

看了一下谢芝芝的表情，她笑了，&ldo;放心，我不是一去不回，什么浪迹天涯，没有的，最多两星期，我就回来了。&rdo;

&ldo;事情顺利的话，&rdo;她的眼神闪了一下，&ldo;也许会比两星期更快。&rdo;

谢芝芝凝视她很久，眼睛拼命地眨，终于忍不住问，&ldo;悦悦……&rdo;

&ldo;这骆总……势力已经蔓延到a市了?你……该不会是要和她合谋劫狱吧?&rdo;

合谋劫狱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师雩要转移回a市继续调查，这不是骆总所能阻止的，她也无法继续参与此事，甚至连送别师雩都不能‐‐事实上，任何人都不能送别师雩，最多只能看到一辆挂着东北牌照的警车开进公安局，过一两个小时再开出来：从s市开车去a市，1000公里，全程高速大概也就是十一二个小时，带两个司机轮流开车，比坐飞机要更方便一点。

胡悦就在街角的一辆轿车里注视着警车开走，过了一会，她才询问地看了看驾驶座上的司机。&ldo;我们也该走了吧?&rdo;

司机欣然按下手刹。

&ldo;好啊。&rdo;袁苏明说，他已经瘦了不少‐‐不然，这辆轿车的驾驶座是容不下他的。面部轮廓摆脱了脂肪渐渐浮现，不能说如师雩一样英俊，但到底，底子还在，可以说是五官端正，只是鼻子扁了，让人有种为他垫高的冲动。

他踩下油门，心情很不错的样子，&ldo;现在过去，应该刚好能赶上飞机。&rdo;

第209章雪崩

&ldo;在美国的时候，会想念这里吗?‐‐十二年了，该不会在上次以前，都没回来过吧?&rdo;

师雩乘警车去a市，自然没有他们直接飞去a市更快，袁苏明租了辆车，旅馆也是早预定好的，胡悦问他想不想回老爷子生前最后一段时间居住的新房看看，被他回绝了，车先开到陵园，袁苏明买了些纸钱香烛，他已没那么胖了，但在六名长辈的墓前逐一上香，仍是不小的工程，累得满脸是汗。胡悦站在一旁，人来了也不跟着拜，只有在师雩父母墓前跟着合十下跪，上了一炷香。

距离上次来给老爷子下葬时间不久，这一块没什么要打扫的地方，上完香，等纸钱烧完了，袁苏明累得扶着大腿喘气，下台阶时腿都在颤抖，表情却很满足，他呼哧呼哧地说，&ldo;没有，一个陌生人，回来做什么?我没有回来的身份。&rdo;

&ldo;其实，照料老爷子生活的刘阿姨什么都不知道，你假扮成当年的学生的话……&rdo;胡悦讲。

袁苏明掏出手绢擦了擦汗，摇头说，&ldo;我不知道他怎么和祖父说的，如果……祖父深信是我做的这一切呢?&rdo;

是啊，如果连老爷子的&lso;他这些年过得很苦&rso;，都是被欺骗的产物呢?这两兄弟对事实的叙述，现在回来复盘，关于案发现场，都说当时只有三个人，艺人行凶、一人被害、一人旁观。事实真相，现在只有行凶者和旁观者心里清楚，别人的观点，也有可能是被误导，毕竟这两兄弟都不可小视。袁苏明的顾虑似乎也不无道理，如果师雩真的说服了家人，很可能他的出现，会被老爷子认定是让师雩恢复身份的契机，可能性不大，但这个险他不能冒。

&ldo;其实现在想想，从一开始你也没有怎么骗我。&rdo;胡悦说，他们一起顺着刚发出新叶的行道树往停车场走，北方的春天来得很晚，冬日的萧瑟尚未完全褪去。&ldo;人没有根就没有真正的自我，离开了a市，用了新的名字，从那天起，你就不算真正地活着。你只有回到这里，拿回自己的名字，才能重新找到你的根……这就是你的寻根之旅。&rdo;

人没有根不行吗?其实并非如此，只是袁苏明不行罢了，他的眼睛又红了，就像是刚才祭拜亲人一样强压着情绪，&ldo;你说得对，有了钱才知道，其实钱是最不重要的东西，决定一个人的，是他的过去……&rdo;

他平复了一下情绪，回到车上也并没有马上发动汽车，沉默了很久，才没头没脑地说，&ldo;你知道吗，其实，我很不愿意看到他进去。我想要的……也不是这个现在。&rdo;

现在的&lso;师霁&rso;，什么都有了，却也孤单，袁苏明能拿回身份，也就说明师雩证据确凿，即将受到法律的惩罚，他将失去这个弟弟，但他想要的是家人团圆的过去，&ldo;过去虽然我们很穷，但至少家是齐全的，没有这样互相防备、互相算计，我们兄弟的心永远都在一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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