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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谷口的确是个偷袭的好地方！谷口不仅地势险，而且是在哥老会的势力范围之内，没有人会提防！可是这么一来，再笨的人也知道偷袭的是帮内的人！更何况是精明的龙头！那么拾来知道吗？君姐说过他早就知道是谁推他下坟墓的。很可能他也早就识穿张堂主有篡位之心，所以跟在龙头身边保护他！他对龙头的忠心救了自己一命！张堂主是拾来的养父，对他有活命与养育之恩，如果真是张堂主要篡位的话，拾来在对哥老会的忠与对他的义之间真的是左右为难！&ldo;拾来，如果有一天我与你之间，两个只能活一个，你会选谁？&ldo;&ldo;你。&ldo;他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这是我意料之中的答案，我可以为他死，他也跟我一样。&ldo;那如果是张堂主呢？我与他之间两个只能活一个，你又会选谁？&ldo;他稍稍放开我，疑惑地望着我。我想他应该知道我也明白了很多，只是没有说破。&ldo;我不知道，真的。&ldo;他黯然的答着，&ldo;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一天。&ldo;&ldo;你会为他做任何事吗？&ldo;他的眼神显得更迷惘了，沉思了很久。&ldo;我只想尽快报恩。&ldo;这答案算是什么？&ldo;报恩&ldo;会包括为他做一些不忠不义之事吗？！我知道他是个有情有义之人，背叛哥老会是他最不想做的事。&ldo;拾来，听着。&ldo;我双手捧着他的脸，认真地道。&ldo;如果有一天，我成为你的负累，被人用来要挟你做一些不忠不义之事，那么你就亲手杀了我吧。&ldo;我这话像触到他心深处的要害，他一把抱紧我，&ldo;你不会死的，就算要死，那也是我，我绝不会让你死。&ldo;我被他的话感动了，他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他的话等于宣誓用他的生命保护我。我满意的窝在他怀里，有他的一句承诺，天塌下来我也不怕！&ldo;拾来，我重遇那个断腿人了，他现在正在我们这儿靠着说故事行乞度日。&ldo;&ldo;外帮果然再也容不下他了，&ldo;拾来也很是感慨，&ldo;他曾经是纵横近10年，最好的金子来。他有跟你说什么吗？&ldo;他突然问道。&ldo;嗯，我们聊了很久。是你救了他，然后送他回去的，对吧？&ldo;他点了点头，&ldo;他有跟你说他女人的下场吗？&ldo;&ldo;自尽了，受不了折磨自尽了。&ldo;我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是要我知道这儿的险恶。&ldo;我早就知道了，拾来。&ldo;他深深拥住我，&ldo;对不起，跟着我是件危险的事。&ldo;&ldo;我不后悔，因为你，值得！&ldo;我也反抱他温暖的背。就这样，我们相拥着，直到累了，沉沉的睡去第二天醒来，拾来已经离开了，这次运金死了很多金子来，对哥老会元气大伤，拾来一定有很多事情处理。用过早饭，我想起了纪柔，昨晚拾来说是因为纪柔与龙头的私事要折回头，但我当时忘了问清楚是什么私事，难道就是指那宗&ldo;不道德的交易&ldo;？反正闲着没事干，去串串门也不错！敲过龙头屋子的门，开门的是一个十六七岁左右的女孩，她应该就是纪柔的丫环吧，一副乖巧素净的样子。&ldo;我找纪柔，&ldo;我微笑着对她说。她也很热情，马上让我进门。&ldo;小姐她还没起床，你进去坐坐，我拿糕点给你用吧。你等等。&ldo;说完，她就马上下去张罗。现在已经是早上9点多了，这年代的人不是都很早起床吗？怎么纪柔还没起来，我心里纳闷着。

很快，那女孩就端上了几碟小糕点。那不是四川的小吃，像是江浙一带的特色食品。&ldo;你们是江浙人？&ldo;&ldo;是啊，我做的糕点可不错呢，连龙头也赞不绝口，你尝尝吧。&ldo;她见我认出她的籍贯很是高兴。我尝了一口，与四川的糕点不太相同，果然很不错。她的手艺与常福的比真是各有千秋呢。&ldo;真好吃！&ldo;我赞叹，&ldo;怎么称呼你啊？&ldo;遇上那么好的厨子，搞好关系很重要，方便以后过来串门蹭饭。&ldo;我叫倩儿。&ldo;&ldo;啊？你叫倩儿？！&ldo;我手里的糕点吓得快要掉下来了。&ldo;是啊，大家都这样叫的。&ldo;倩儿一派天真无邪地答着。她叫倩儿，难道她才是我奶奶？！这阵子我心里早已默认了君姐就是我的奶奶宁倩儿了，突然又跑出一个倩儿来，还真把我吓一跳了。25我定定地望着她，心里真的惊讶到极点！她也发现了我的异常，&ldo;蝶舞小姐，有什么不妥吗？是不是我的糕点有问题？&ldo;&ldo;没有，没有，&ldo;我赶忙应着，当然不能跟她说实话，要是我告诉她，我很可能就是她几十年后的孙女儿，她会吓晕的。&ldo;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ldo;我转个话题掩饰我的不安。&ldo;我猜的，&ldo;她很是高兴地说，&ldo;昨晚小姐半夜跑出去了，龙头把我也叫醒四周去找她，回来的时候就听到他们说起你的名字。小姐刚来这儿，没有朋友。我想今早会来找她的只有你了。&ldo;我发现倩儿与常福在某些方面都很相似，他们对人没有心机，很健谈，而且厨艺一流！我怔怔想着他们与君姐的事，倩儿没有发现我的出神，还是自顾自的说着。&ldo;昨晚我可担心死了，小姐竟然自己跑出去。龙头说这儿很危险呢！回来的时候，龙头还用很重的语气跟小姐说以后都不准这样子了，然后像是很愤怒地把小姐拉进房里，还不准我跟进去呢！这是我第一次看见龙头用这么重的语气跟小姐说话。看他那时候的样子，我还怕他会打小姐呢，幸好&ldo;&ldo;倩儿，别乱说话，你下去准备些花茶来吧。&ldo;纪柔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厅外，面红得像快要着火了。我当然明白龙头昨晚为什么不让倩儿跟进房里。但倩儿还小，不懂男女之事，口没遮拦，令刚出来的纪柔很不好意思。我会意的微笑了一下，&ldo;她很可爱。&ldo;&ldo;就是少不更事，常乱说话。&ldo;纪柔也没有真的发怒，淡淡地说。我们都一时沉默，我这次来的目的是探听为何他们六个会折回去的，但拾来说过是因为纪柔与龙头的私事，直接开口问的话好像很八卦，所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ldo;你不像是这儿的村妇，懂洋人的礼节，你从大城里来的？&ldo;还是纪柔首先问话。&ldo;成都算不算大城市啊？&ldo;我不太懂那个时代哪里才算大城。纪柔疑惑地望着我，没有回答，于是我想那时候的成都还不算大城吧，最起码还不算被洋化了的大城。&ldo;你呢？你从大城市里来的？上海？&ldo;江浙那边最出名的大城市就是上海了。纪柔点了点，&ldo;我在上海念大学。&ldo;我就猜她是个才女，果然中了。那时候的大学生应该很了不起了。&ldo;那怎么会跟龙头来这儿了？&ldo;我小心地问，生怕刺中她的痛处。可是，结果纪柔还是面色变了，而且变得很快。我果然还是刺中她的伤口了！&ldo;来找人，&ldo;她过了很久才幽幽地说，眼睛望出窗外，很是空洞。&ldo;找一个不该找的人。&ldo;&ldo;那找着了吗？&ldo;虽然明知道那应该是纪柔伤心的过去，但我还是问了。人家说不开心的事对人说出来，心里会舒服很多的。纪柔在这儿还没有什么朋友，我就做那个听她诉苦的人吧。当然好奇心也是很大的一个原因。&ldo;找着了。&ldo;她苦笑了一下。&ldo;是龙头？&ldo;&ldo;不是，&ldo;她奇怪地望着我，&ldo;怎会是他？我以前根本就不认识他，就算是现在，我连他的名字也不知道。&ldo;事实上我也不知道龙头的名字，每个人都是这么叫，我也跟着称呼他龙头。其实名字也没有什么意义，我也不是真的叫蝶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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