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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ldo;那是他们的看法，不是我的。至于雪迟，他比你想象中坚强，他也不是那种儿女情长的人。他迟早有一天会找一个他喜欢并且也喜欢他的女人……&rdo;

&ldo;他只是在你面前逞强！&rdo;古湘玲忍不住大喝，情急道，&ldo;雪迟喜欢你，他爱你，他从来都不愿意你为难。比如这次，那地道的事情他明明就有怀疑，可你不说他就不问。他为了救你甚至在没有皇命的情况下动用军队，皇上若认真追究起来，他一辈子就完了！你拒绝了他，他又怎么会苦苦纠缠？他担心自己的痴情会给你带来负担，他担心自己的追求会让你烦恼会让你讨厌！每次面对你的事情他就患得患失。弦歌，真的，我一直都看着他，看得我一点一点地丧失信心，看得我不得不罢手！&rdo;

弦歌沉默，她的眸光直直盯住古湘玲，&ldo;你的意思是要妄顾我的想法强迫我和他在一起？你想插手的究竟是我的感情还是雪迟的感情？&rdo;

&ldo;我只是希望，&rdo;古湘玲的声音轻如炊烟，眨眼就飘散在空气中，&ldo;你能给他一次机会。&rdo;

弦歌长长一叹，转移话题，&ldo;临走之前你还这么多话，湘铃，我之前说的你有听进去吗？别再回到陆务惜身边了，那是死路。&rdo;

&ldo;……你一定要和丞相作对吗？&rdo;古湘铃泪眼婆娑。

弦歌怒猛地一皱眉，怒目而瞪，&ldo;湘玲，你别得寸进尺！陆务惜的事情我绝不会妥协！&rdo;

&ldo;你再如何不想承认，他毕竟是你的父亲，你身上流着他的血。&rdo;

&ldo;你以为我想流他的血？这是我符弦歌此生最大的耻辱！如果可以，我真想把身上的血都放光了！&rdo;弦歌情绪激动，&ldo;虎毒尚不食子，他那种人称得上是父亲？我符弦歌的父亲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只有符昌霖！&rdo;

&ldo;义父他，其实很苦。他是真的真的很爱你娘，他明知道这是一个错误，他还是爱上了自己的亲妹妹。他的心中充满罪恶感……&rdo;

&ldo;放屁！&rdo;弦歌忍不住骂人，打断她的话，&ldo;我娘是被他强奸的，他强奸还有理了？难不成是我娘的错？还是我的错？&rdo;

&ldo;我只是……只是不想看到你们敌对。你们之间任何一个人受伤了我都会难过。&rdo;古湘玲怔怔地望着她，目光悠远宁静，&ldo;你回去以后会劝义父放手，若义父同意和平相处，弦歌，你可以退一步吗？&rdo;

&ldo;不可能。&rdo;她和陆务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ldo;弦歌，若真如此厌恶他，你完全没有必要为了他而冠上弑父的罪名。&rdo;古湘玲目光恳切，语气卑微，&ldo;我求你，义父没有你想象中这么糟糕。&rdo;

弦歌悲哀地望着她，&ldo;陆务惜那混蛋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rdo;

&ldo;我求你。&rdo;古湘玲眼中满是氤氲之气，从未如此懦弱从未如此痛苦。颤抖的声音像寒风中即将跌落的枯叶。她定定望着弦歌，然后跪下来，磕头，一磕头，二磕头……弦歌急忙从床上跳下把她扶起来，眼神痛苦又生气，&ldo;湘玲，你这是在逼我！&rdo;

古湘玲的泪水顺着面颊淌下来，声声泣泣，哽咽道，&ldo;我求你，弦歌，我求求你！&rdo;

弦歌闭上眼，扶着她的手快要发颤，放弃？可能吗？&ldo;不可能，我再说一遍，不可能。&rdo;她盯住古湘玲，看着她额上血迹，强迫自己开口说话，&ldo;但是，如果，他愿意辞官远离庙堂，他可以不再出现在我眼前，他可以不再针对歧阳城。那么，我可以不杀他。湘玲，这是我最大的让步。&rdo;

古湘玲勉强扯出微笑，伸手擦擦弦歌在眼眶中徘徊的泪水，&ldo;谢谢，还有，对不起。&rdo;

&ldo;行了行了。&rdo;弦歌甩开她的手，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拿起纸拿起笔，&ldo;你这样出去士兵不会开城门的，我替你写一张手谕。&rdo;

&ldo;嗯。&rdo;

一笔一字，从没觉得写字这样艰难，忽然看到有水滴到纸张上，墨都被熏开了。弦歌的手微微一顿，&ldo;要哭也别对着这纸哭，字化开了怎么办？&rdo;

&ldo;嗯。&rdo;

弦歌心中大乱，一鼓作气写完手谕，一把塞到古湘玲手上，&ldo;滚吧滚吧，要滚回哪里随你的便，即使我叫你别靠近陆务惜你也不会听。&rdo;她抬头望进她的眼，&ldo;虽然我会盯住三伯的举动，可你还是要小心。&rdo;

&ldo;嗯。&rdo;

洒在身上的月光突然觉得冰冷起来，寂寞的颜色，离别的声音。两个人默契得都没有说道别的言语，只是静静地对望。

然后，关门。

然后，再见。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弦歌的两只眼睛全是黑眼圈。要睡也睡不着，这年头，果真风水轮流转，她以前可从来不知道失眠二字怎么写。其实，主要是昨晚睡太晚了，弦歌抬头望着刺眼的阳光，拿手遮了遮，嘿，天气还不错。

耳中敏锐地听见剑器的撞击声，弦歌寻声而去，果不其然，看到三伯正和雪迟在比剑。叮叮咚咚的剑击声，听起来是很好听，场面也挺壮观的，两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弦歌赞许地点头，唉，三伯老当益壮啊，看来昨天被他扇巴掌并不是因为自己反应慢。想到这里，她抬手摸了摸自己被扇的脸颊。

&ldo;哼，你在暗示什么？&rdo;看她站在旁边，符雪迟和符霜霖都停下动作，符霜霖冷冷瞥她一眼，嘴角的笑意也是冷冷的。&ldo;想我再打你一巴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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