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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第1页）

&ldo;把魔杖举起来!如果你连四肢都无法使用，不如直接去送死!&rdo;

&ldo;是你们否定了我的计划!&rdo;

&ldo;别说废话!我叫你把魔杖举起来，波特!&rdo;斯内普紧盯着哈利的眼睛咆哮，他的魔杖对着老鼠猛地一挥，带起一阵风，&ldo;不要浪费我的时间!&rdo;

哈利和斯内普对视了几秒。他惊讶于斯内普眼里竟然没有一丝犹豫，同时他想起斯内普似乎已经很久不再躲避他的目光了。这高大的男巫面色不善，目光冰冷坚定，仿佛那个用尽最后的力气哀求&ldo;lookat&rdo;的不是过去的他一样。这目光使哈利隐隐感到恐慌。

同摄魂怪搏斗的时候，他第一次知道&ldo;死亡&rdo;这件事的细节。这些怪物具有可怕的魔力，能强迫别人想起一生中最痛苦的往事，陷入绝望的情绪中，并因此瘫软无力，无法反抗。但他如今所知的种种死亡细节已经远远超过摄魂怪所能给他的。他和斯内普之间那丝无形的联系因莉莉&iddot;波特而存在，假使莉莉&iddot;波特的影响消失，他就没有哪怕一种办法留住他了‐‐他不可以与他断掉这种联系。比起练习很可能一辈子也无法成功的死咒，明显这男人更重要。

&ldo;难道我身上没有一丝优点吗?&rdo;哈利说，假装抱怨地试探男人的反应，&ldo;哪怕我只是一个普通学生，至少我学习的速度算不上太慢。你教了我这么久，我以为我们已经可以和平相处，互相理解了!你为什么还是这么讨厌我?难道我没有任何地方像我妈妈?除非你告诉我你也会用同样的方式逼她学死咒!&rdo;

&ldo;我以为我们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禁止与课堂无关的话题，波特。&rdo;

&ldo;回答我!&rdo;哈利大声喊。

&ldo;如果回答能让你举起你的魔杖的话。&rdo;斯内普一脸不耐烦地说，&ldo;不管你从莉莉那里继承了多少，只要你身上有你父亲的一条缺陷，对我来说就是全部。而很显然，属于你父亲的那一部分占去了更多。&rdo;

安心的同时，哈利突然感到一种深沉的愤怒。在这一切之后，他还是拒绝接受他的靠近。他哪怕做再多事情还是起不到一丁点的效果，预言和这男人，随便哪一个都永远不会向他妥协。他扔下魔杖，坐在地上。

斯内普对他的动作保持沉默。根据对面男人一贯的耐心值，哈利判断他快要发火了。太棒了。他要的正是这个。

&ldo;我现在不同意了。&rdo;他说，充满挑衅地直视斯内普的双眼，&ldo;如果你非要让我学这见鬼的东西，我不想干了，我他妈的不干了。反正到最后也是死，早死晚死对我来说一点区别也没有。我已经够倒霉了，我不会再给你机会让你折磨我!你是故意的!&rdo;

&ldo;你说真的?在你上次发疯仅仅过了三个月之后?&rdo;斯内普嘶嘶地说，&ldo;这堂课从开始到现在还不到十分钟!如果你不想来，如果这就是你作为一个懦夫的觉悟，我可以现在就给你一个死咒!&rdo;

哈利盘起腿，用一种足以称之为大无畏的姿势坐在地板上。他是走过两次战争的人，无比清醒地明白死咒根本算不得一个叫他歇斯底里的理由。或许某一个个体的死亡对一些人来说无限大，但实际上它在战争里小得不值一提。他更明白他的责任决定他需要站在全局高度俯瞰战争全景，他会站在那里的，他会学着站在那里。他不会逃走，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对牺牲漠不关心。他如今所需要的很简单，仅仅只是发泄一下心理压力，求得一句开导。同时他确信斯内普也明白这件事。斯内普比任何人都了解他要什么，但他从来不会给他想要的。

既然这男人不配合他，他就休想让他主动配合。与斯内普知道激怒他的最有效方式相同，他也清楚什么话才能彻底激怒斯内普。现在他就要说了，他要报复了：&ldo;你发发善心，现在就给我吧。平静?自由?没有伏地魔的世界?所有我没得到过的，我根本就不需要。因为我根本不知道它们该死的是什么感觉。我不需要‐‐我倒是很想死死看，至少死掉的我会是彻底的我!&rdo;

斯内普俯视他。哈利以为他会继续嘲讽，没想到他什么也没说。

&ldo;怎么，这就无法继续了?&rdo;哈利说，斯内普的冷漠让他越说越生气，甚至抬起手暴躁地拍了下地板，&ldo;救世之星就不可以消极吗?你们没想过我会撂挑子不干吗?我父母从不问我想不想被当成救世主却实际像个孤儿一样活下去，毁了我前面十几年。你们又拿我当牵线木偶，毁了我后面的十几年。我什么时候才能过自己的人生?哈利&iddot;波特，不!哈利!自己的人生!?&rdo;

斯内普沉默了一会，整间地窖全都是哈利风箱一样的喘息声还有老鼠吱吱的惨叫声。不知何时，老鼠詹姆狂乱的舞步已经停了。

&ldo;你说得没错。&rdo;几秒后，斯内普冷酷地说，&ldo;就目前的状况来看，选择什么时候死亡是你惟一的自由。&rdo;

哈利盯着斯内普。

&ldo;不……我需要更正一下。&rdo;斯内普苍白的手指又在抚摸他的上唇，&ldo;在你人生的主线上，只要不偏离太远，还可以有些其他的小自由。比如选择惹多大的事。反正到最后，你总会成为那个惟一，两个人活一个。在此之前，除了黑魔王，我们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把你空空的小脑袋拧下来。连邓布利多都不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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