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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第1页）

&ldo;是吗，我还以为是因为爱。&rdo;

&ldo;爱是个什么东西哈？&rdo;陆晋言好笑道，&ldo;要什么来什么的，那是上辈子修的……呵，可这样的运气几个人有？这世上最多的就是痴男怨女，今天你为他活，明天她为你死，求而不得的才是常态……&rdo;

程今夕不明所以，&ldo;为什么跟我说这个？&rdo;

&ldo;就是想告诉你，有些事是算不清的。我跟段从，段从跟你，你跟顾淮南，甚至我跟你，都是算不清的。那些爱啊，恨啊，都是一笔笔烂帐，早就烂透到骨子里了。&rdo;程今夕当然看不到陆晋言拉开胸口衣衫，爱抚似的抚摸着胸口上那道为段从而生的伤疤时涩然的表qg，他懒洋洋的语调像是在笑，仿佛又恢复了往常不正经的痞气，&ldo;我们都是傻子，对自己残忍，对别人仁慈，谁稀罕呢。&rdo;

是啊，没人稀罕。

谁都只稀罕自己稀罕的，心疼自己心疼的。其他人，甚至自己，在这个人面前都是狗屁。

程今夕觉得鼻子泛酸，眼前一点点湿润、一点点模糊。

&ldo;哭了？&rdo;尽管她极力压抑，陆晋言依旧听到了抽泣声。

&ldo;……&rdo;

&ldo;说话！&rdo;

&ldo;……我怀孕了。&rdo;

那头彻底沉默，这个消息犹如惊天霹雳，炸得他只余下与她一样沉重的呼吸声。

像有什么如鲠在喉，陆晋言甚至思考不及什么，更不明白自己那一刹的难过究竟是为了什么。

&ldo;顾淮南的婚礼会如期举行……顾氏有消息传出，许慧已经有孕……&rdo;

&ldo;你……明白吗。&rdo;　陆晋言吃力的半晌才挤出几个字。

程今夕愣了许久，才呐呐道，&ldo;我知道了。&rdo;

果然，果然是这样。自作孽不可活，老天都是安排好的，它从来不曾对她仁慈过。

早该想到的。

陆晋言叹气，&ldo;今夕，回来吧。&rdo;回来，我跟段从罩你。

……

&ldo;不是头胎？&rdo;做b超检查的老太太摸了摸程今夕小腹下早已愈合多年的伤口，笑得慈眉善目，&ldo;看不出你这么年轻已经做妈妈了，宝宝几岁了？&rdo;

程今夕心头一窒，&ldo;四岁半。&rdo;她低下眸子，呐呐地说，一字一顿。

&ldo;儿子还是女儿？&rdo;

&ldo;女儿。&rdo;

&ldo;女儿好，是妈妈的贴身小棉袄。&rdo;医生善意地笑，&ldo;而且你长得这么漂亮，生得宝宝一定更好看。&rdo;

&ldo;是啊，女儿好。&rdo;程今夕涩涩重复，眼眶却一下子就红了，痛如刀绞，&ldo;很漂亮，像她爸爸。&rdo;

&ldo;打算生二胎？&rdo;医生打开b超仪。

程今夕恍惚了一下，茫茫然地摇头。

老太太瞪大了眼，有些吃惊，&ldo;不打算要？为什么？&rdo;明知不该打听病人的隐私，老太太还是忍不住好奇问。

&ldo;不想要，也要不起。&rdo;程今夕说。平躺着望着天花板，室内光线昏暗，她眯着眼盯着天花板，一眨不眨，酸涩地忍着不让眼泪掉落，以至于整个人都开始晕眩。

要不起？

看这位姑娘的穿着如此体面，实在不像是家境拮据到要不起孩子的地步。看她神qg这样颓丧，倒是更像是qg感上受了什么挫折和刺激……

医生老太尽管诧异，碍于医德却也不再多问什么。

&ldo;那真是可惜了，孩子都三个月了，是双胞胎。&rdo;老太太点了点屏幕上的光标，两个闪闪发光的胚胎，叹气道，&ldo;姑娘，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双胞胎本就难得，加之你的子宫之前受过大创，大概是生头胎的时候大出血过，之后又没养好落下了后遗症，怀孩子不容易，如果这胎不要，只怕以后都再难怀了。&rdo;

☆、第一百五十六章

第一百五十六章

深冬。

b城像是被封印在了结界之中，冰天雪地，白雪皑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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