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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第4章

&ldo;你怎么知道有上帝呢?&rdo;蕾切尔问道。

&ldo;你又怎么知道没有呢?&rdo;老爸反问她。

我在厨房一边切芹菜，一边偷听他们说话。从我和乔治娅&iddot;戴维斯见到克莉丝汀&iddot;梅辛杰那天算起，已经过去三天了。乔治娅报警后，我们一直在房子外面等，直到一辆无标志警车出现。我们聊到丹&iddot;奥马利最终得以晋升，也理该如此。我谢谢乔治娅能过来帮忙，然后便回家了。

两天来，我心里都挂着茉莉的事，但是一直没有报道她失踪的新闻，于是我猜想警方一定在暗中调查。只盼着她能安然无恙，早点回家，但又不免担心：这种情况下，没有消息往往就是坏消息。为了避免越想越担心，我只得先把此事放下，回到蕾切尔和她外公的对话上来。

&ldo;真想知道你在想什么，外公。&rdo;

&ldo;我也想知道你脑袋瓜里想些什么呀，蕾切尔。&rdo;&ldo;蕾切尔&rdo;名字的第一个音节老爸说得很重，并且像是清嗓子那样地念出了&ldo;切&rdo;那个音，这是希伯来语的发音方式。

蕾切尔无可奈何地叹了叹气。

这点我深有体会。老爸爱用《塔木德经》1里面的问答方式‐‐以问还问，还说这样有助于理清自己的想法。但这样一来，就永远没有一个确定的答案，问题只会层出不穷，就像孩子们玩的&ldo;为什么&rdo;游戏一样‐‐无休无止，没完没了。对于我这种事事敏感，而又事事想要明确答案的俗人来说，这可太让人抓狂了。很明显，我这个女儿也有同感。

可她还是回敬道：&ldo;好吧，外公，我认为像海啸、火灾和龙卷风这样的自然灾害，加上水资源短缺，还有地球上数百万人饱受饥饿之苦，都证明了世界上没有上帝。就算有，他也对我们不理不睬。&rdo;

&ldo;也许是我们先对他不理睬呢?&rdo;

&ldo;但是我以为如果真有上帝的话，他应该是慷慨、博爱、宽容的，即使对没有信仰的人也该这样。&rdo;

老爸没吭声;蕾切尔的话难住他了吗?片刻之后，他说：&ldo;那奇迹呢?你相信吗?&rdo;

&ldo;奇迹?问这干什么?&rdo;蕾切尔一脸不解地问道。

我想起来了：蕾切尔十三岁的时候，有人送了她一本名叫《小小奇迹》的书。她从头到尾读了个遍，然后滔滔不绝地给我讲里面的故事，那些大多是一系列巧合故事，很富于同情心，还有一些看似偶然的事件，却改变了人们的生活。我认为这本书隐藏着某种宣传鼓动，但从未说过什么，反正她是自愿看的。

&ldo;好吧。&rdo;老爸继续说道，&ldo;你可以拿一张纸出来，在中间画上一条竖线。一边列出所有你能想到的暴行、恐惧和灾难;另一边写下你认为称得上是奇迹的所有事情，看看两边能否相互抵消;这样也许能帮你得出答案。&rdo;

我切完了菜，来到家庭活动室2。蕾切尔躺在沙发上，手上拿着一个便签本，在上面写着自己的清单。老爸靠在安乐椅上，拇指和食指摸着下巴。他微微笑着。我靠过去在他的头顶上亲了一下。他除了脑袋边缘有少量稀疏的头发之外，顶上已经全秃了，皮肤上长满了老年斑;个子本就不高，岁月又让他驼了背，但他似乎依旧认为自己还能卧推一辆凯迪拉克!似乎他微微一笑，一切皆有可能。

&ldo;我饿了。&rdo;他宣布道：&ldo;什么时候开饭?&rdo;

&ldo;我正在烤牛排呢。&rdo;

&ldo;好啊，红肉，好极了，好极了!&rdo;他瞥了蕾切尔一眼，一只手在另一只手上快速地搓着圈。

蕾切尔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她老觉得外公这个动作好笑。

二十分钟以后，就在厨房外面的露天平台上，我们就像一群温顺的食肉动物一样开始享用着晚餐。

&ldo;最近忙些什么呢?&rdo;老爸问我。

我是一名独立影视制片人。尤其是因为我的前夫巴里不能按时支付孩子的抚养费‐‐说得好听点是这样，我还就得靠这工作养活自己和蕾切尔。尽管这行业时好时坏，我的运气却一直不错，能勉强维持生活，有时我接到的项目还真的很合算。

&ldo;这次接的活很不错，爸爸，是沃斯-彼得森。&rdo;

&ldo;就是那个农业加工企业?&rdo;

&ldo;对。&rdo;沃斯-彼得森是一家将农作物加工成大豆蛋白、油料、淀粉糖品、面粉、饲料和乙醇等其他产品的大型加工企业。他们刚弄到一套新的乙醇加工设备，想要拍一段制造乙醇的宣传片。

&ldo;是那个混在汽油里延长汽油使用寿命的东西，对吗?&rdo;

&ldo;对，是从谷物中提炼出来的，属于谷物酒精。&rdo;

&ldo;这我倒不知道。&rdo;

&ldo;我也不懂。不管怎么样，它比汽油更清洁，价格也便宜，又是可再生的，而且它还能减少我们对外国汽油的依赖。我终于能换个环境，为一家做好事的公司工作啦。&rdo;

老爸眉毛一扬。

&ldo;说起来，我和麦克明天就要去寻找拍摄地点。&rdo;

&ldo;去哪儿?&rdo;蕾切尔问道。

&ldo;他们的总部就在伊州中部，位于皮奥瑞亚3和布鲁明顿4之间。我们也会看看那附近的农场，当然了，要等到玉米杆长得更高一点才能拍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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