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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第3页）

她骨子里就习惯了杀戮，习惯了血腥，习惯了将所有碾碎踩在脚下，再也回不去过去的人生。

她没有说话，看着他慢慢吐完。

莫云低着头，撑着自己站起来，沙哑道：&ldo;回去吧。&rdo;

苏清莲点了点头，拿出法器来，将莫云小心翼翼放在法器中，又将修复用的灵丹交给他。

回到住的小屋里，两个人一直没有交谈。苏清莲扶着他睡下之后，静静看了他一会儿，就离开了房屋里。

她满脑子都是他看她惊恐的眼神，都是他温柔握着她的手，低喃：&ldo;我喜欢你干干净净。&rdo;的模样。

她已经用净身咒将身上都弄干净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的自己满手黏腻，总觉得自己满身肮脏。她失魂落魄走到附近的小湖边上，蹲下身子，看着湖面里的姑娘。

湖面倒映着明月，她伸出手去，将手放进湖水的那一瞬间，她似乎看到鲜血从上面涌了出来，染红了那天上纯白的明月。

她浑身颤抖，眼泪大颗大颗落了下来，不停洗着手。

&ldo;我要洗干净点……&rdo;她沙哑出声：&ldo;我洗干净些，莫云就不怕我了。&rdo;

干净一些，或许莫云，就会多喜欢她一点了。

她拼命搓着手，直到皮都磨破，鲜血从手上流出来，她都不曾自觉。

而另一边，她离开之后，莫云慢慢睁开了眼睛。

苏清莲手里都是好药，他本来也是剑修，体质强悍，休息这么一会儿，已经足够伤口愈合。他下地走到桌边，将剑握到了手里。剑被他一寸寸拔了出来，在月色下，流光溢彩。

他握着剑，看着剑身上倒映出来的人影，那纷杂慌乱的内心，也随之安定下来。

他将剑放入剑宫，披上外袍，转身走了出去。云游半年，他一直穿着天剑宗的标准弟子装，时刻不忘自己来自哪里，又将归于何方。

在湖边找到苏清莲的时候，她还在洗手。一面洗一面啜泣，她手上的皮都已经磨破，早已是鲜血淋漓，莫云站在她身后，不由得哑了声音，低声道：&ldo;别洗了。&rdo;

&ldo;不行，&rdo;她慌乱摇头：&ldo;我得洗干净，洗干净了，你才会喜欢我。&rdo;

莫云没说话，他悲悯看着她，带着哭腔出声：&ldo;清莲，我没觉得你脏。&rdo;

苏清莲没说话，她微微一顿，颤抖着抬头，在看见对方喊着眼泪的俊秀面容的那瞬间，跪在地上猛地扑进了他的怀里。

她在他的怀里嚎哭出声，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绝望。

莫云低下头，将手放在她柔顺的发上，哑声道：&ldo;我在这里。&rdo;

他茫然抬头，看着湖水里荡漾着的血，慢慢道：&ldo;我不觉得你脏。&rdo;

&ldo;你骗人……&rdo;苏清莲死死抱住他。

怎么会不嫌她脏呢？怎么会不讨厌她呢？

莫云低头看她，弯下腰去，将哭得撕心裂肺的姑娘抱起来。

他将她抱回屋里，放在榻上，温柔凝望她：&ldo;真的，我不觉得你脏。&rdo;

&ldo;我喜欢你，清莲，&rdo;他抬起手来，放在她脸侧，声色如涓涓流水：&ldo;我想让你当我妻子，想和你一直在一起，想把所有我觉得好的东西给你，想和你葬在一起。&rdo;

苏清莲没说话，呜咽着，在床上凝望着他，他俯下身来，低头亲吻她的额头，温和出声：&ldo;这样，你开不开心，欢不欢喜？&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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