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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寅初点点头，&ldo;过得好就好……&rdo;声音渐次低下去，隔了一会儿才道，&ldo;良宴这样的出身和xg格，我以前生怕你应付不了。眼下看qg况，一切都顺遂，我就放心了。只是你为什么要躲着我呢？总归亲戚一场，从你出国以后就不常联系了。那时候我以为你至少会给我打电话，有几次我到了美国想去看你，但是苦于没有地址，在街头徘徊了很久，最后只得回旅馆。&rdo;

南钦心头颤了下，以前的事飞快从脑子里掠过去，不过一瞬又消弭了，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她抱着胳膊说：&ldo;你多心了，我没有躲着你。只是年纪越来越长，不能总想着依靠你们。况且你生意忙，我再打搅你，自己也觉得过意不去。&rdo;

&ldo;是吗。&rdo;他两手cha在裤袋里，轻轻叹了口气。转而换了个轻松的语调，笑道，&ldo;我刚才想请你跳舞，只是同南葭离婚不久，也要避讳外面的传闻。你的舞跳得不错，是在国外学的？&rdo;

南钦随口应个是，她的思路和他不在同一层面上，还在怅惘他们的婚姻，无限惋惜地说：&ldo;我没想到你们会闹得这么不可开jiāo，我也劝过南葭很多次，可惜她不听我的。&rdo;

寅初倒是无关痛痒的样子，&ldo;这种事劝也没有用，她过得不快乐，我同样觉得痛苦。与其彼此折磨，不如撒开手，像《红楼梦》里说的那样，各自须寻各自门。她有她想追求的东西，我也不愿意就此拖累一生，所以分开更好。只是奇怪，在法院里反而可以心平气和地说话，真的是夫妻缘尽了，做朋友也许更合适。&rdo;

结婚五六年，到头来说适合做朋友，实在是有些讽刺。露水寒浸浸的，南钦觉得冷，抚了抚手臂道：&ldo;你们做这个决定必定是深思熟虑过的，如果对大家都好，也没什么可说的，就这样罢！&rdo;

寅初点头，&ldo;确实没有什么可说的，不过她将来有需要，我也会尽我所能帮助她。毕竟夫妻一场，qg分总还是有的。&rdo;见她瑟缩也没言声，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她慌忙推辞，他手上用了些力道，&ldo;别这么见外，我和南葭离婚不假，对于你，依旧像小妹妹那样看待。&rdo;

他的西装有宽阔的肩，把她整个装进去也显得空dàngdàng的，有点没着没落。又是长时间的缄默，雾气越来越重了，面对面几乎看不见人。南钦觉得很不自在，到底还是把衣服还给了他，&ldo;出来有阵子了，我怕良宴找我。姐夫进去吗？雾太大了，别受了寒。&rdo;

她习惯叫他姐夫，出了口才想起来今时不同往日，一时有点讪讪的，&ldo;你瞧，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你了才好。&rdo;

&ldo;叫我寅初吧，再叫姐夫确实不称头了。&rdo;他把外套搭在手腕上，想起什么来，又道，&ldo;南葭去了香港，你在楘州没有娘家人。如果你不嫌弃，以后有什么需要就来找我，只要我力所能及的，一定想法子替你办妥。&rdo;

南钦倒未必会去麻烦他，毕竟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了。但是他能说这话，还是让她感到很安慰。她略颔首，&ldo;谢谢你，你和南葭的事谁对谁错我也不好评价，但是既然离了，希望你们彼此都过得好。&rdo;她紧了紧披肩，找不到道别词，呆板地说了句再会，转过身朝那片灯火阑珊处去了。

进了门，头上身上都是水雾。她拿帕子拭了拭，朝大厅里看，人很多，簇拥成堆在舞池里旋转摇曳。乐队演奏的音乐很舒缓，灯光也变得朦胧暧昧。她从托盘里端了杯果汁找座位，远远看见雅言和守云冲她招手，她忙过去了，在角落里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ldo;刚刚我们找你半天，你到哪里去了？&rdo;

南钦哦了声，&ldo;我喝多了有点上头，到外面走了一圈。找我做什么？难道看中了哪家的公子，叫我做参谋？&rdo;

看来是说中了，守云的脸一下子红起来，雅言笑道：&ldo;二嫂果然神机妙算，连职务都猜个正着。你晓得二哥身边新来个参谋长么？好像是姓洪的，长得一表人才。刚才听他谈吐，也不是等闲之人。你想呀，二哥身边能容得下庸人么？所以请二嫂找机会和二哥说说，促成一段姻缘也是功德一件。&rdo;

南钦迟迟地看雅言，&ldo;那好那好，我最爱做媒了，回头探探人家洪参谋的意思，要是家里没有妻室，就把你介绍给他。&rdo;

她绝对是故意的，就是要看守云着急。鸳鸯一错点，姑娘当真满心烦恼起来，那又害臊又可怜的qg状，简直难以用语言来描述。

南钦找到了乐子，捂着嘴只管窃笑。雅言直叹气，&ldo;弄错了，不是我。&rdo;边说边使坏去揉守云的胸口，cao着苏白调侃她，&ldo;阿唷急得来，心里相穷跳，阿要作孽！&rdo;

守云赌气站起来，跺着脚说：&ldo;你们都戏弄我么，我可要翻脸了！&rdo;一时又顿住了，翣眼盯着舞池里喃喃，&ldo;那个唱歌的怎么来了？&rdo;

&ldo;什么唱歌的？&rdo;南钦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良宴的戎装很打眼，和他共舞的女人穿着大露背的晚礼服，那身白花花的rou更戳人神经。她愣了一下，&ldo;那是大舞台的卿妃小姐吧？&rdo;

雅言对她哥哥的风流韵事早有耳闻，眼下他又和绯闻对象公然跳舞，这种行为不是在触犯南钦的底线么？她看南钦一眼，生怕她难过，义愤填膺地指责着，&ldo;二哥的眼光真稀奇，就是随意玩玩也不用找这样的货色吧！&rdo;那边卿妃慢回娇眼，对她们这里慵懒一笑，款款地摇摆着，凑在良宴耳边说了什么。这简直就是在示威，雅言看得火冒三丈，&ldo;那个女人的底细我知道，苏州姨娘带出来学说书的，后来不知怎么混进了大舞台。现在卿妃长卿妃短，说出去满响亮的艺名，其实本名叫周桂。一个名字里三个土，要比有教养她是比不过人家的，比土么，谁也不是她的对手。&rdo;

女人动嘴皮子挖苦也是一种自我排解的方法，南钦垂首靠在靠背上，心里有些难过，嘴上却道：&ldo;她们出来讨生活不容易，没有你二哥这样的人，她们的日子定然要艰难得多。&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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