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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第1页）

&ldo;我本来就还未择定男女，你难道不知道我们白乌人……&rdo;

时雨不想听盘翎的抱怨。他试图回想，同样是男女未定，怎么灵鸷从未给他这样的别扭之感。可想来想去，他却忽然发现自己对盘翎的言辞态度十分熟悉。

灵鸷说，他与盘翎一样烦人。莫非灵鸷眼中的他，就与他看盘翎时并无区别？

时雨如遭晴天霹雳，竟不敢再直视于盘翎。

&ldo;实话告诉你也无妨，我日后是打定了主意要做女人的。&rdo;盘翎&ldo;含蓄&rdo;地对时雨说。

时雨身如枯木，心如败絮，一想到浓眉大眼，虎背熊腰的盘翎日后成为女子的情形，他脖子上就汗毛齐竖，手也悄然背在了身后，生怕自已在灵鸷眼皮子底下做出伤害白乌人的事来。

世事弄人，连盘翎这样的货色都想要成为女子，可灵鸷偏偏执意要做男人！

&ldo;女子不好吗？我们族中最强者也是女子。霜翀多半也是，这样他将来才能成为我们的大掌祝。大掌祝即是白乌氏的族长，你就不要肖想了！&rdo;

&ldo;我肖想他？&rdo;时雨觉得十分可笑。

盘翎快两百岁了，男女间的情事多少有些开窍，时雨看向霜翀那边的目光明明有缠绵之意。他忽然咽了口唾沫：&ldo;你该不会打灵鸷的主意吧？&rdo;

时雨冷笑：&ldo;霜翀能看，灵鸷就不行？&rdo;

盘翎欲言又止。

时雨不失时机地打探：&ldo;你与灵鸷认识许久，他……在族中是什么样的？&rdo;

盘翎察觉时雨心思，顿时百般失落：&ldo;哼哼，他呀，他在我族中再平常不过，什么都不是！&rdo;

&ldo;这么说来，他随我离开小苍山也无关紧要了？&rdo;

&ldo;他……随…你……离开……小苍山！&rdo;盘翎仿佛听到了世上最荒诞的笑话。

时雨也笑了。他已全然长开，这一笑眼中尽是潋滟风流情态：&ldo;不行？&rdo;

&ldo;你是说真的？&rdo;盘翎定定观察时雨的神色，&ldo;你不觉得灵鸷让人……&rdo;

他双臂环抱，做出一个被冻得瑟瑟发抖的姿态。

时雨会意：&ldo;他平日里也这般冷淡？&rdo;

&ldo;他为人是极好的，也十分靠得住，只是&lso;稍稍&rso;有那么一点不好相处。&rdo;盘翎怕灵鸷听见自己在背后议论于他，小声道，&ldo;要我说，把命交到他手里我倒不怕，但让我跟他独处，我反而心里打鼓，浑身冻得慌。&rdo;

盘翎已说得十分清楚，这让时雨释然且惆怅，至少这证明灵鸷本性如此，他并非刻意对时雨无情，只不过霜翀是个例外。

&ldo;他绝不会&lso;随你离开&rso;的，除非……&rdo;盘翎百无聊赖地用手中的刀去戳着空中的飞虫。

&ldo;除非什么？&rdo;

&ldo;除非你在鸾台一战上将他打败。&rdo;

时雨心中一震，追问道：&ldo;什么是鸾台一战？&rdo;

&ldo;照我们白乌习俗，如果你有意中之人，愿与其终身相伴，可对方执意不从，又并无两情相悦的伴侣，你便可在赤月祭上邀他鸾台一战。只要你赢了他，夺下他足上之铃，两人一同喝下……&rdo;盘翎后知后觉地收住了话尾，&ldo;我为何要跟你说这些，这是不可能之事！

&ldo;你也知道我打不过他。&rdo;时雨自我解嘲。

盘翎看不得他黯然失落的样子，好言相劝道：&ldo;鸾台一战十分凶险，不但要赌上终身，而且发起者一旦落败必死无疑。此事在小苍山也不常见。再说了，你又不是白乌人，瞎凑什么热闹。&rdo;他说着，&ldo;嘿嘿&rdo;笑了两声，&ldo;灵鸷可不是好对付的。小苍山上除了大掌祝，大执事和几位长老，能打败他的唯有霜翀。你看他们像打得起来的样子吗？&rdo;

时雨再度朝灵鸷的方向看了一眼，他正与霜翀并肩喁喁私语。

&ldo;他们早就是族中上下默认的一对。霜翀日后成为我们白乌之主，灵鸷正好辅佐于他，就像现在的大掌祝和大执事一样。&rdo;

第48章为亲者讳

灵鸷身上带着伤，他在霜翀面前不再强撑，找了个人少的角落坐了下来。霜翀也坐到他的身旁。

&ldo;这是什么？&rdo;霜翀接过灵鸷递过来之物。

&ldo;稍割牛肉脯，你尝尝。&rdo;

霜翀撕了一片肉脯放入口中慢慢嚼。

白乌人之所以鲜少踏足外界，是因为他们需以灵气为食。如今小苍山外，无论是天地清气还是万物元灵都少之又少，他们一旦远离便难以为继。这也是霜翀带着十几个半大孩子出来替灵鸷解围的原因‐‐年岁越长，他们对灵气的依赖只会越深。方才吸取的天兵元灵倒是一场盛宴，可惜都已听从青阳君之命返还原主，这也意味着霜翀他们失去了这些&ldo;食粮&rdo;后将难以在外久留。

灵鸷手中还拢着谢臻的魂魄，他刚才一再尝试将魂魄重新注入谢臻尸身之中，然而只是徒劳罢了。

霜翀听说过灵鸷的凡人小友，上一回他掩护灵鸷去见了&ldo;阿无儿&rdo;最后一面，想不到再次遇上，换了个姓名的&ldo;阿无儿&rdo;又死了。

&ldo;放他魂魄转世去吧。&rdo;霜翀轻轻拍了拍灵鹭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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