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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公子有时候在院子里聊天,明讥暗讽我清高,傲气,假装读书人之类的,还有些更难听的。我知道他们是故意说给我听的,顾公子他们惹不起,可我这个平民百姓出身的也不与他们来往,甚至还跟顾公子学这学那的,他们自然会看我不顺眼。不过导火索却是少爷带我出去看花灯这件事。
原本少爷一个月到我这里两三次,不算少也不算特别多。我又一直沉默低调,所以也没人注意我。现在他们的火都集中到我身上了。
祺玉刚开始听他们说的时候还开玩笑似的冲我抛媚眼,因为他也常说不明白我学那些有什么用。不过后来他们说的太难听了,他也不高兴了,晚上跟我说:&ldo;你就听他们那么说,连句话也不知道回。人家都欺负到你头上了。&rdo;
&ldo;没关系,我没有放在心上。&rdo;
他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神色,&ldo;真是笨蛋,你这样的性子,在这府里怎么活啊。&rdo;
&ldo;……&rdo;,不就这样活吗?他们也没什么能量。说说怪话把火撒了,也就这样了。
&ldo;要不我点了他们的穴,然后揍一顿给你出气?&rdo;
&ldo;别。&rdo;
&ldo;唉,我也知道不能这么干&rdo;,他搂着我叹了口气,&ldo;你怎么办啊?我要是不看着你,你被人欺负死了都不知道吭一声。&rdo;
我轻笑了一声。
他在我身上上上下下的使劲儿揉了一会儿,忽然问道:&ldo;我白天看见你脖子上有几个印子,是他留下的?&rdo;
&ldo;……嗯。&rdo;
他哼了一声,也用力在我脖子上吸了起来。
&ldo;别闹……&rdo;,平时我们都小心翼翼的,不在对方身上留下痕迹。毕竟身份都是少爷的男宠,不能不小心谨慎。
&ldo;没关系的,多一个少一个不会有人注意的&rdo;,他又舔了舔我的脖子,&ldo;再做一次,嗯?&rdo;
&ldo;……&rdo;
终于停下来之后,我也困的厉害,缩在他怀里打算睡了。
&ldo;你以后跟我走吧?&rdo;,他忽然轻声说。
&ldo;什么?&rdo;
&ldo;小傻瓜,我们这样的身份,怎么可能在这府里待一辈子。等年纪大了,是肯定要离开的。只要没有犯事犯到老爷和少奶奶那里,少爷也不至于再把我们卖掉。大概就会给几两银子打发出去罢了。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好不好?我们一起过日子。&rdo;
&ldo;你练了武功,为什么不早点离开这里呢?&rdo;
&ldo;离开这里又能去哪里呢?我从小被卖到了青楼,外面也没有家了。也没有一技之长,除了取悦男人,我也从没学过别的东西。虽然身份低贱,过得却一直是锦衣玉食的日子。我也过不了平民百姓的那种苦日子。这里虽然不自由,可过得还算如意。这两年年纪大了,少爷也很少进我房里。而且这里还有一个你。我还有什么不如意的?干嘛要急着离开呢?&rdo;
&ldo;……&rdo;,他说的话有他的道理,他以前的经历和受过的教育让他愿意过这样混吃等死的生活,我理解。可我也知道,我和他的想法不一样。我想出去,想自由自在的生活,哪怕辛苦或者贫穷。
&ldo;你虽然有老子娘,还有兄弟和姐姐,他们或许也惦记着你。可你要知道,若是他们知道了你在府里不是当下人,而是干这个,他们……怕也容不下你。还是跟着我好,咱们谁也不嫌弃谁,而且我会一辈子都保护你的。行不行?&rdo;
&ldo;……好&rdo;,先答应下来吧。以后我也是走一步看一步。要等到功夫很好的时候,有把握逃出去的时候,我才会离开。恐怕还要好几年呢。
他高兴了起来,用力的亲了一会儿我的嘴,然后拍拍我的背,&ldo;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走。&rdo;
&ldo;嗯&rdo;,我闭上了眼,在一片暖意中很快睡着了。
第7章
顾公子说想找个人陪他下棋,所以在画画之余,也教我下围棋。
我执黑,他执白。我一子一子下的极慢,才学会规则,每一步都会想很久才走。他却下的极快,看起来随意从容的很。
&ldo;想过以后要做什么吗?&rdo;,他在我思考棋路的时候,忽然开口问我。
&ldo;以后?&rdo;,我这样的身份,哪有什么以后。我的确是想离开,但他怎么会知道?
&ldo;难道你甘愿一辈子雌伏于男人身下?就算你甘愿,也是不可能的。就算他现在再宠爱你,等你年纪大了以后呢?女人只要本本分分的,就算年老色衰了,也可以安心在这府里待一辈子。可男人老了却只会被赶出去。我想你是明白的吧。&rdo;
我点了点头。
他满意的笑了,&ldo;你和那几个人不同。你身世清白,现在又读了书。难道就没有想过以后考科举,光宗耀祖?&rdo;
&ldo;我这样的身份……怎么可能?&rdo;
&ldo;做官的确是不可能了。但是认识你的也只有这个院子里的人,将来出去了,有了平民百姓的身份,换个地方,起码可以考个秀才吧?&rdo;
&ldo;……&rdo;
&ldo;士农工商,以士为尊。考了秀才,就算是士了。虽然做不了官,可是却已经可以见官不跪了。这就足以让你立身了。否则,你即使出去了,也只能是个任人揉搓欺凌的角色。要到了一个人都不认识的外地去,身后连家族和亲人也没有,连个能帮你说话的人都没有。连地痞流氓都可以随意拿捏你。但是有了功名就不同了,就算有了什么麻烦,连衙门也不能随意定你的罪。&rdo;
我点了点头,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ldo;但是参加科举只能在户籍所在地,就算我将来能出去,我在府里的这个身份也是瞒不了人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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