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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他的反应在白檀预料之中，但她还是故意问了句：&ldo;殿下为何一听是先母就要拜？&rdo;

司马瑨道：&ldo;幼年时曾听母后提起过，她能与父皇结识，还是拜郗夫人引荐所赐。&rdo;

白檀自然知道此事，但却装作不知道：&ldo;为师还是第一次听说，少时倒是一直听闻先帝与先皇后伉俪情深，从不知道还与先母有这渊源。&rdo;

司马瑨冷笑一声：&ldo;父皇对待士族苛刻，所以引起江北士族叛乱，后人多有苛责，唯有后宫清静算是他唯一的优点了。&rdo;

哪有儿子这么说自己老子的！白檀失望，原本是指望借先母法事引他追忆自己的父母，毕竟再冷血的人也会有孺慕之情，对他改善品行必有帮助，没想到先帝在他口中就这评价。

她没放弃，顺着他的话道：&ldo;听闻当年叛军渡江攻入建康，直逼宫城，先皇后临危不惧、怒斥叛军，这般气度，也难怪先帝会偏爱啊。&rdo;

司马瑨侧头看她：&ldo;恩师是不是想说，有这样的母亲，如何就有了本王这样的后代呢？&rdo;

白檀被他所中心事还一脸正气：&ldo;千龄啊，为师很善良的，从不在心里编排自己学生，你怎么能这么说为师呢？&rdo;

司马瑨不置可否，转头环顾四周：&ldo;这便是恩师所言的教导？&rdo;

白檀已有些无奈，提了衣摆在蒲团上跪坐下来，偏头看着他：&ldo;既然殿下很尊重先母，那么在先母在天之灵面前，应当更能感受逝者已矣，生者当敬的道理，以后也就该克制自己的杀意。&rdo;

最重要的是要克制动老师的念头啊！

司马瑨不语，没什么兴致的模样，但也没见不耐烦。

陈凝念完了经文，又是一些后续，终于忙完，甩着拂尘走到白檀面前来：&ldo;过几日朝中要安排冬猎，此事你知不知晓？&rdo;

白檀一愣：&ldo;不知啊，此事与我何干？&rdo;

陈凝道：&ldo;贫道到时候会去乐游苑内陪驾，届时你也来。&rdo;

白檀好笑：&ldo;我又不会狩猎，你叫我去做什么？&rdo;

陈凝示意她起身，将原因一五一十地跟她说清楚。

他的意思是让白檀去放生猎物。司马瑨那日砍了他几只鸟，她当日就得放生几只猎物，这叫一生抵一死，也算是功德。

白檀简直哭笑不得：&ldo;难不成我还得先去学一下打猎？&rdo;

陈凝昂昂下巴：&ldo;你不会打猎，教出来的学生会啊。反正这便是今日法事的报酬，你看着办吧。&rdo;他的视线若有若无地飘向司马瑨。

白檀也真是佩服他的脑子，想要教训司马瑨就直说，何必拿她做幌子！

不过转念一想，这也是个让司马瑨修身养性的机会，她终究还是点头答应了。

司马瑨又何尝不知陈凝的意图，冷笑不语。

陈凝心满意足地走了，白檀又向香案拜了拜，起身离开，刚走出山门，迎面竟撞上了白仰堂和白栋。

他们领着一群人，带着祭品香烛正要入观中去。

白仰堂原本脸色就说不上好，看到她更是难看了一分：&ldo;连你母亲的忌日都不回去，哪家有你这样的女儿！&rdo;实在是顾忌有外人在场，他稍稍压低了声音。

白檀顿时沉了脸，提步前行：&ldo;父亲最好不要提及母亲，否则可能你我连父女也做不成了。&rdo;

白仰堂被她气的连声冷笑：&ldo;不愧是做了凌都王恩师的人了，如今自然也不将为父放在眼里了。&rdo;

白檀停步转头：&ldo;是啊，父亲当年一定很想看到我在外过得凄惨潦倒，再回去求您，可惜这一切都未能如您的愿，您是不是很失望？&rdo;

白仰堂反而没那么气了，将手负在身后，冷冷地说了句：&ldo;的确，失望至极。&rdo;

这一句不轻不重，却像是最锋利的刀刃，割开了结痂十年的伤口。白檀抿紧了唇，撰紧了手里的暖炉，却还是觉得手指冰凉。

这么些年不依靠别人，一路艰难，可在他眼里不过就是坐看好戏，等着看她满盘皆输的一刻罢了。她不心寒，只是心底愈发透彻了而已。

&ldo;哪里失望了！我就觉得阿姊厉害的很！&rdo;白栋早受不了了，刚要跑过来安慰白檀几句，却见司马瑨从山门里走了出来，顿时瞪圆了眼睛：&ldo;他怎么也在这儿！&rdo;

司马瑨扫视一眼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管白仰堂的见礼，不疾不徐地往山下走：&ldo;本王特来祭拜恩师先母，有何不妥？&rdo;

白栋差点身子一晃坐去雪地里，默默看看一旁站着的无垢，后者面无表情地对他点点头，证实了这说话。

不不，他不能接受，又不是自家人，他来祭拜什么？阿姊怎么会带他来，何时关系这么近了！

小厮双全跑过来扶他，小声道：&ldo;郎君先攒着眼泪啊，还没到祭拜的时候呢。&rdo;

白栋无语泪双行。

☆、第19章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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