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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1页）

又只剩下她一个了。一个人也好。

苹如静静地坐在秋千架上，她不发力荡起来，只是那么坐着，她微微仰头，感受着和风拂面，日光洒面的惬意，牵起嘴角笑了。

日光将一道长长的身影拖到苹如眼前，她抬头，见是汉勋走过来，起身就要逃离。

&ldo;苹如！&rdo;汉勋疾步追上去，从后面抱住苹如。

苹如一开始还挣扎着要汉勋放开，后来觉得徒劳，她干脆任汉勋摆布，神色跟语气一样冷：&ldo;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请你远离我。&rdo;

&ldo;苹如，我们之间，有误会需要解开。&rdo;汉勋牢牢扣住苹如，他见苹如不挣脱他，以为苹如会安安静静地听他解释。

可苹如一听他所谓的误会二字，马上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了他，苹如慢慢后退，步步远离他：&ldo;还有什么误会？王汉勋，你是一个有未婚妻的人。我也是一个世家儿女，怎么可能会甘愿做你的情人？做你的姨太太？&rdo;

汉勋追上去几步：&ldo;是谁跟你说我有未婚妻的？是谁说要你做姨太太的？&rdo;

是你的母亲，还有你从小就订了亲的未婚妻。苹如冷面如霜：&ldo;是谁很重要吗？你的反应已经印证了那是事实。我也已经把话说到家了，你听懂也好，听不懂也罢。总之一句话，从今日起，我们再无任何关系。&rdo;

汉勋摇首解释：&ldo;苹如，你要相信我啊。那桩荒唐的婚事，我从来都没有承认过，我只承认你，认定你，别人，什么都不是。&rdo;

苹如冷笑：&ldo;别再说笑了。一直以来，就是我傻，我傻才会信你。其实你跟你的母亲一样，你一直都在意我有日本血统。对吧？如果我的母亲没有脱离日本国籍，我们之间的交往就会永远停止在苏州河七十六号游泳那一日。不是吗？&rdo;

汉勋怔然：&ldo;为什么要说如果？&rdo;

苹如不理会汉勋，接着说道：&ldo;你这边哄着我，家里那边又同你的未婚妻情意绵绵。你当我是什么？我是没有谈过恋爱，没有任何经验。哪像你，情场高手，把我耍弄得团团转。&rdo;

汉勋思虑一瞬：&ldo;苹如，你动动脑子。那个姓姚的姑娘她比我大一岁，她都二十四岁了，我要是真的要娶她，为什么拖着她的大好青春不早早娶了她？&rdo;

苹如此时的思考速度连她自己也没有料到，轻而易举地就把汉勋的诡辩一一戳破：&ldo;你什么时候有的军官证？去年，不是吗？也许，你只是没来得及娶她。正好，在你还可以美名其曰自己单身的时候，找个女的耍弄耍弄。没准儿，还有哪个傻姑娘傻到了家，死心塌地地要做姨太太给你呢。可惜了，我是傻，还没傻到那个地步。你另择目标吧。&rdo;

汉勋简直不知道要如何辩驳，他连连摇首：&ldo;苹如，你就是这样看我的。&rdo;

苹如铁了心一般：&ldo;从前不这样，都是撕破了脸皮，才看清的。&rdo;

汉勋静默了，苹如决绝转身，快步出了公园。她仰面看着天边美丽的夕阳，只想起那么一句诗来，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最近几日，苹如致力于忘记与汉勋春朝夏夕的沉沦，能让自己清静就让自己清静，是以每天晚上她都会临案写字。

这一夜天如过来了，她看见苹如写的大字，由衷赞叹：&ldo;姐，你的字写得真好。&rdo;

苹如顿了笔，淡淡道：&ldo;行书不会，楷书没入门，现在你觉得好是因为没见过正儿八经好的。&rdo;

&ldo;我好歹也是搞艺术的，我说的话就这么没份量啊。&rdo;天如搬出强硬的后台来，&ldo;于老先生亲批书法秀丽，这不是胡扯的吧。&rdo;

苹如不以为然：&ldo;先生那是激励后辈。倘若我写的称得上书法二字，早就转行喝茶了。&rdo;

天如撅起小嘴，嘟囔：&ldo;不管你认不认，反正我认就行。&rdo;

天如似乎是受了牵连，苹如对天如比从前更不耐烦了：&ldo;没事儿的话，随便做别的，别在我眼前晃荡。&rdo;

天如沉默了片刻，终于鼓起勇气替汉勋传话：&ldo;姐，汉勋哥就要随航空委员秘书长到外国采购飞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明天下午两点的火车，如果你不去的话，可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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