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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2页）

走在山道上，金小山指着远方的高峰，道：&ldo;前不久五老峰的土匪头子步年高，领了三四十人就藏在第三个峰后面，这才被我合着大叔力量摆平‐‐&rdo;董五爷早笑道：&ldo;我听你说过，当时那女的却中途施坏，想把你同你大叔害死在那儿‐‐&rdo;金小山道：&ldo;其实一开始姓方的女子并未有害我之心，因为她想背叛她那个不能人道的丈夫，也要我丢下水大叔不管，再同她远走高飞呢！&rdo;

董五爷道：&ldo;忒也狠毒了，她应该看得出你同水大叔的感情，岂是她可以随便拆散的。&rdo;

金小山道：&ldo;我不能做那忘恩负义之人呀！&rdo;

这时走在后面的董大年问道：&ldo;五叔，今晚只怕过不了五老峰了，天就快黑了。&rdo;

董五爷道：&ldo;如今我们是被人保护着上路，镖行中的规矩，路上全都得听金兄弟，他说今晚歇哪里，我们就歇哪里。&rdo;

金小山道：&ldo;从老金矿村到上川府，山路二百几，只有五十里溜平地，今夜过不过五老峰没关系，反正五老峰的土匪才完蛋没几天，哪会又有的。&rdo;

四个人一路说着话，就在日落西山的时候，金小山又看到那座山神庙，不由笑道：&ldo;大前晚我们就是在这山神庙过的夜。&rdo;

董五爷望望天色，道：&ldo;今天我们也走了七八十里了吧，何不今晚就在此处歇一晚，明日再上路。&rdo;

金小山道：&ldo;五爷既然觉着累，我们就在此歇着吧。&rdo;

不旋踵间，四人已进入那间山神庙里。

董五爷施力的放下背着的搭裢来，松动着双肩，这才四下里看了一遍，对三人道：&ldo;这山神庙是没有庙门的，夜里睡觉可得小心了。&rdo;

董北斗取出一些吃的，分给各人，然后指着这远处，道：&ldo;五老峰前后上百里全是原始老荒林，记得上回我们七十多人全上路，大家各拿刀棍，像是上战场般的才算平安过了五老峰的。&rdo;

董五爷一叹，道：&ldo;那一次还是金无哥率领的，不料他却被那一对可恶的夫妻杀害了。&rdo;

董大年骂道：&ldo;娘的老皮，若不是已被拴进上川府衙门里，看我董大年饶得了他二人我就是河里爬上来的王八。&rdo;

金小山吃过东西，看看天色还早，这才拉住董五爷的手，笑对董五爷，道：&ldo;五爷，我有一事不明，可否借一步说话。&rdo;

董五爷先是一怔，旋即笑道：&ldo;不能在此说？&rdo;

金小山道：&ldo;不好开口。&rdo;

董五爷遂点着头，跟金小山走出山神庙。

董北斗与董大年自不好再跟过去。

金小山就在一棵大树下站住，低声问：&ldo;五爷，你告诉小的，什么叫&lso;季常之癖&rso;呀！&rdo;

仰天一声哈哈大笑，董五爷以手拭着笑出来的泪水道：&ldo;金兄弟，你还是个打破砂锅&lso;闻&rso;到底呀！&rdo;

金小山道：&ldo;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今日在五爷台前领教，他日就不会人前丢人。&rdo;

董五爷这才问道：&ldo;你今年多大了？&rdo;

金小山道：&ldo;虚年二十七。&rdo;

董五爷笑道：&ldo;早该结婚了。&rdo;

金小山突然心口一痛，狮目一闪，神色黯然的道：&ldo;我结过婚，也有个儿子，可是他们却被一个叫张耀的土匪头子杀害了，就在黄龙霸北面不远的北斗峰下，姓张的还一把火把我新搭盖的屋子烧了。&rdo;

董五爷双眉一紧，道：&ldo;金兄弟，你说害你老婆孩子的人叫什么？&rdo;

金小山道：&ldo;张耀。&rdo;

董五爷神色一惊，道：&ldo;可是外号人称&lso;坐山虎&rso;的？&rdo;

金小山道：&ldo;不错，正是此人。&rdo;

董五爷突然改变话题，道：&ldo;刚才金兄弟曾说起季常之癖吧？&rdo;

金小山点头，道：&ldo;五爷多指教。&rdo;

董五爷道：&ldo;所谓季常之癖，实在也有个典故的，相传古时候有个陈季常的人，家住永嘉，年轻时候也是位武林中侠士，这人也饱读诗书，算得是文武全才而名重士林，不过这陈季常却取了个老婆，是河东柳氏，柳氏性情十分剽悍，而且又善妒嫉，陈季常每与友人交游，柳氏总是追根问底，尤对陈季常涉足欢场而狂闹不已，其气势汹汹模样，何异狮吼，每遇此，陈季常总是低头作&lso;雄&rso;状伏，乖乖跟着柳氏回去，久之，人们就把怕老婆这码子事说成了季常之癖，当年苏东坡有诗云：&lso;忽闻河东狮子吼，柱杖落手心茫然。&rso;&rdo;他一顿之后，又道：&ldo;能看出你大叔有怕老婆的毛病，当知这位姓扁的老人家医道之高明了。&rdo;

金小山自言自语，道：&ldo;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这种毛病是不能以药来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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