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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3章 南征北战5（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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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氐自前王阵亡，另立王子为主，王夫人为辅，西入大鲁，据有全土，更建一大月氐国。

大鲁在妫水滨，地势肥沃，物产丰饶，此时为月氐所据，坐享安逸，遂把前时报仇的思想，渐渐打销。辰东入见国王，谈论多时，却没有甚么效果。

又住了年余，始终不得要领，只好辞归。归途复入北莽境，又被北莽兵拘去，幸亏辰东居胡有年，待人宽大，为胡儿所爱重，方得不死。

会北莽易主，叔侄交争，即拓跋德与兄子拓跋余。国中未免扰乱，辰东又得乘隙南奔，私挈胡地妻子，与堂邑父一同归汉，进谒昭烈帝，缴还使节。

昭烈帝拜骞为大中大夫，号堂邑父为奉使君。从前辰东同行百人，或逃或死，大率无存，随归只有二人，惟多了一妻一子，总算是不虚此行，不怕故妻吃醋么？

及定襄一役，辰东熟谙胡地，不绝水草，应得积功封侯。

他却雄心未厌，又想冒险西行，再去一试，乃入朝献议道：“臣前在大鲁时，见有邛竹杖蜀布，该国人谓买诸身毒。身音捐，毒音笃，即天竺二字之转音。臣查身毒国，在大鲁东南，风俗与大夏鲁相似，独人民喜乘象出战，国濒大川。依臣窥测，大鲁去大夏万二千里，身毒又在大鲁东南数千里，该地有蜀物输入，定是离蜀不远。

今欲出使大鲁，北行必经过匈奴，不如从蜀西进，较为妥便，当不至有意外阻碍了。”

昭烈帝欣然依议，复令辰东持节赴蜀，至犍为郡，分遣王然于柏始昌吕越人等四路并出，一出駹，一出莋，一出邛，一出僰。

駹莋等部，本皆为西夷部落，归附夏朝。但自建武十四年以来，内外不通，又多反侧，此次夏使假道，又被中阻，北路为氐駹所梗，南路为嶲音舍。及昆明所塞。昆明杂居夷种，不置君长，毫无纪律，见有外人入境，只知杀掠，不问谁何。

夏使所赍财物，多被夺去，不得已改道前行，趋入滇越。滇越亦简称滇国，地有滇池，周围约三百里，因以为名。滇王当羌，为楚将军庄蹻后裔，庄蹻尝略定滇地，因楚为夏灭，留滇为王，后来传国数世，与大夏隔绝多年，不通闻问。

及见夏使趋入，当面问讯，才知夏朝地广民稠，乃好意款待夏使，代为觅道。嗣探得昆明梗，无法疏通，乃回复夏使，返报辰东。辰东亦还白昭烈帝。

昭烈帝不免震怒，意欲往讨，特就上林凿通一池，号为昆明池，使士卒置筏池中，练习水战，预备西讨。一面复擢太子轩辕朗领骠骑将军，使他带领万骑，出击北莽。轩辕朗由陇西出击，迭攻北莽守砦，转战六日，逾焉支山，深入千余里，杀楼兰王拓跋先臣，枭卢侯王拓跋先敷，擒住浑邪王子拓跋先南，及相国都尉拓跋昭，夺取休屠王拓跋臣武祭天金人，斩获虏首八千九百余级，始奏凯还京。昭烈帝赏太子功。

过了数月，适当建武二十六年的夏季，太子复与合骑侯帝甲，率兵数万，再出北地，另派博望侯辰东，郎中令白彪出平川。

白彪领骑兵四千人为前驱，辰东率万骑继进，先后相去数十里，北莽左贤王拓跋臣洞探知夏兵入境，亟引铁骑四万，前来抵御。

途次与白彪相值，白彪只四千马队，如何挡得住四万胡骑？当即被他围住。白彪却神色不变，独命少子白谷，带着壮士数十骑，突围试敌。

白谷挺身径往，左持长槊，右执短刀，跃马陷阵，两手挑拨，杀开一条血路，穿通敌围，复从原路杀回，仍至广前，手下壮士，不过伤亡三五人，余皆无恙。颇有父风。军士本皆惶惧，见白谷出入自如，却也胆壮起来，且闻敢回报道：“胡虏容易抵敌，不足为虑。”

于是众心益安。白彪令军士布着圆阵，面皆外向，四面堵住，胡兵不敢进逼，但用强弓四射，箭如飞蝗。白彪军虽然镇定，究竟避不过箭镞，多半伤亡。白彪也令士卒返射，毙敌数千。

嗣见箭干且尽，乃使士卒张弓勿发，自用有名的大黄箭，大黄弩名。专射敌将，每一发矢，无不奇中，接连射毙数人，胡儿素知白彪善射，统皆畏缩不前，惟四面守定圈子，未肯释围。

相持至一日一夜，白彪军已不堪疲乏，个个面无人色，独白彪仍抖擞精神，力持不懈。俟至天明，再与胡兵力战，杀伤过当。

胡兵终恃众勿退，幸辰东驱着大队，前来援应，方得击退胡兵，救出白彪，收兵南回。白彪虽善斗，其如命何！那太子轩辕朗，与帝甲驰出塞外，中途相失，自引部曲急进，渡居延泽，过小月氐，至祁连山，一路顺风，势如破竹，斩首三万级，虏获尤多，方才凯旋。

昭烈帝叙功罚罪，分别定论，白彪用寡敌众，兵死过半，功罪相抵，仅得免罚。辰东，帝甲延误军期，应坐死罪，赎为庶人。只太子轩辕朗三次大捷，功无与比，连部下偏将，如赵则等，皆得侯封。

是时诸宿将部下，俱不如太子的精锐，太子又屡得天佑，深入无阻，北莽亦相戒生畏，不敢撄锋。至焉支祁连两山，被太子踏破，胡儿为歌谣云：“亡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这种歌谣，传入内地，轩辕朗声威益盛。

昭烈帝尝令去病学习孙吴兵法，去病道：“为将须随时运谋，何必定拘古法呢？”昭烈帝又替太子重建东宫，太子辞谢道：“北莽未灭，何以家为？”这数语颇见忠勇，为他人所未及。昭烈帝益加宠爱，比诸大司马两辽王柳成业。

昔袁安论淮南侯长事，谓昭烈帝纵之使骄，勿为置严傅相，后世推为至论，吾意以为未然。淮南长之不得其死，与安赐之并致夷灭，皆宣帝贻谋之不善，有以启之耳。

历史的车轮滚滚前进，碾压了一地白骨。历史和哲学负有多种永恒的责任，同时也是简单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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