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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2页）

&ldo;电影公司的财务部该有支出凭证吧？&rdo;我问，&ldo;就是演出费支出存根。那上面是应该写有真名和住址的，因为要代征税款。&rdo;

&ldo;那当然也查过，但还是不行。她压根儿没领演出酬金。没领钱，自然没存根，空白。&rdo;

&ldo;为什么没领钱呢？&rdo;

&ldo;问我有什么用，&rdo;五反田喝着第三杯威士忌说道，&ldo;大概是因为不想让人知道姓名住址吧？不清楚。她是个谜。不过反正你我之间有三个共同点：第一中学物理实验课同班，第二都已离婚，第三都同喜喜睡过。&rdo;

一会儿，色拉和烤牛肉端来。牛肉不错，火候恰到好处，如画上的一般。五反田兴致勃勃地吃着。他吃饭时看上去很不拘小节，若是上宴会礼仪课，恐怕很难拿到高分。但一块儿吃起来却很叫人愉快，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如果给女孩儿看见，很可能说成富有魅力。做派这东西可谓与生俱来，不是想学就能马上学到的。

&ldo;哦，你是在哪里认识喜喜的？&rdo;我边切肉边问。

&ldo;哪里来着？&rdo;他想了想说，&ldo;噢‐‐是叫女孩儿的时候她来的。叫女孩儿，对了，就是打电话叫，知道吗？&rdo;

我点点头。

&ldo;离婚后，我基本上一直跟这种女孩儿困觉，省得麻烦。找生手不好，找同行又容易被周刊捅得满城风雨。而这种女孩儿只消打个电话就到。价钱是高，但可以保密，绝对。都是专门组织介绍来的，女孩儿一个强似一个，其乐融融。训练有素嘛，但并不俗气世故，双方都开心。&rdo;

他切开肉，有滋有味地细嚼慢咽，不时啜一口酒。

&ldo;这烤牛肉不错吧？&rdo;他问。

&ldo;不错不错，&rdo;我说，&ldo;无可挑剔，一流。&rdo;

他点头道：&ldo;不过每月来六回也就腻了。&rdo;

&ldo;干吗来六回？&rdo;

&ldo;熟悉嘛。我进来没人大惊小怪，店员也不交头接耳叽叽喳喳。客人对名人也习已为常，不贼溜溜地往脸上看。切肉吃的时候也没人求签名。如果换一家别的饭店，就别想吃得安稳。我这是实话。&rdo;

&ldo;看来活得也够艰难的。&rdo;我说，&ldo;还要大把花经费。&rdo;

&ldo;正是。&rdo;他说，&ldo;刚才说到哪里了？&rdo;

&ldo;叫应召女郎那里。&rdo;

&ldo;对，&rdo;五反田用餐巾边擦一下嘴角，&ldo;那天，本来叫的是我熟悉的女孩儿，不巧她不在，来的是另外两个，问我挑哪个。我是上等客，服务当然周到。其中一个就是喜喜。我一时犹豫不决，加上觉得麻烦，索性把两个都睡了。&rdo;

&ldo;唔。&rdo;

&ldo;受刺激？&rdo;

&ldo;没关系。高中时代倒也许。&rdo;

&ldo;高中时代我也不会干这种事。&rdo;五反田笑道，&ldo;总之，是同两个人睡的。这两人的搭配也真是不可思议：一个雍容华贵，华贵得令人目眩，人长得十分标致，身上没有一处不值钱，不骗你。世上的漂亮女孩儿我见得多了，在那里边她也属上等。性格又好，脑袋也不笨，说话头头是道。喜喜则不是这样。好看也好看，但算不上美女。说起来，那种俱乐部里的女孩儿，个个部长得如花似玉。她怎么说好呢……&rdo;

&ldo;不拘小节。&rdo;我说。

&ldo;对，说得对，是不拘小节，的确。衣装随随便便，说话三言两语，妆也化得漫不经心，给人的感觉是一切无所谓。但奇怪的是，我却渐渐被她吸引住了，被喜喜。三人干完之后，就一起坐在地板上边喝酒边听音乐、聊天。好久都没那么畅快过了，好像回到了学生时代。很长很长时间里都没有过那么开心的光景。那以后，三人睡了好几次。&rdo;

&ldo;什么时候开始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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