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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2页）

&ldo;雄狮，&rdo;我说，&ldo;半新不旧的老型号。世上不大会有人故意夸它还夸出声来。&rdo;

&ldo;也不知为什么，坐起来总像感到很亲切。&rdo;

&ldo;大概因为这车得到我喜爱的缘故吧。&rdo;

&ldo;那样就会产生亲切感？&rdo;

&ldo;谐调性。&rdo;

&ldo;不大明白。&rdo;雪说。

&ldo;我和车是互相配合的，简单说来，就是说，我进入车内空间，并且爱这部车。这样里边就会产生一种气氛，车会感受到这种气氛。于是我变得心情愉快，车也变得心情愉快。&rdo;

&ldo;机器也会心情愉快？&rdo;

&ldo;不错。&rdo;我说，&ldo;原因我说不清，反正机器也会心情愉快，或烦躁不安。理论上我无法解释，就经验来说是这样，毫无疑问。&rdo;

&ldo;和人相爱是一回事？&rdo;

我摇摇头：&ldo;和人不同，对机器的感情是固定在同一场合的。而对人的感情则根据对方的反应而经常发生微妙的变化。时而动摇，时而困惑，时而膨胀，时而消失，时而失望，时而不悦。很多场合很难从理论上加以控制。而对&lso;雄狮&rso;就不一样。&rdo;

雪略加思索，问道：&ldo;你和太太没能沟通？&rdo;

&ldo;我一直以为是沟通的。&rdo;我说，&ldo;但对方不那样认为，见解不同罢了。所以才离家出走。或许对她来说，同别的男人一起出走比消除见解上的差异来得方便、来得痛快。&rdo;

&ldo;不能像跟&lso;雄狮&rso;那样和平共处？&rdo;

&ldo;可以这样看。&rdo;说罢，我不由心中叫道：乖乖，瞧我跟一个13岁女孩说些什么？

&ldo;嗳，你对我是怎么看的？&rdo;雪问。

&ldo;我对你还几乎一无所知。&rdo;我回答。

她又定定看着我的左脸。那视线甚是尖锐，我真有点担心把脸颊盯出洞来。明白了‐‐我想。

&ldo;在我迄今为止约会过的女孩儿当中，你大概是长得最为漂亮的。&rdo;我看着前面的路面说，&ldo;不，不是大概，确实最为漂亮。假如我回到15岁，非跟你恋爱不可。可惜我都34岁了，不可能动不动就恋爱。我不愿意变得更加不幸。还是&lso;雄狮&rso;更叫人开心。这样说可以吧？&rdo;

雪又盯了我一会，但这回视线已平和下来，说了声&ldo;怪人&rdo;。经她如此一说，我也觉得自己怕是果真成了人生战场上的败北者。她想必并无恶意，但对我确是不小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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