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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第1页）

他轻轻地笑了笑：&ldo;我看到你们脸上困惑的表情，我不怪你们！我找到很多线索，这些线索都引导着调查的方向，很不幸，它们把人引向晦暗，而非引向明确的答案。至于是谁做的，是不是凶手？是不是一个无意中目击凶案的人做的？如果是凶手要意指某人，那应该有一个人被陷害才对；然而这一陷害是可想象的最可悲的陷害。因为它是如此不确定、如此含糊不清、如此令人难以理解。如果所有的事物是被某个目击犯案过程的人所倒置的话，为什么这个人不更明确地说出来？而是用这种极其含混、这么复杂的方法留下线索暗喻凶手的身份？你们现在明白我曾面临着什么情况。无论我朝哪一方面想，眼前都是一片黑暗。&rdo;

&ldo;后来，&rdo;埃勒里说，&ldo;我发现事情的经过是那么简单，我是多么容易自己误入歧途。我犯了一个错误：误解事实。我的逻辑推理并不完备，并没有考虑到一个惊人的事实是：倒置通常有两种解释，而非一个！&rdo;

&ldo;我听不懂你这种西塞罗式的演讲，&rdo;菲里克斯&iddot;伯尔尼突然说，&ldo;这事是真的这么深奥？还是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rdo;

&ldo;这位从中国来的先生，&rdo;埃勒里说，&ldo;请您遵守礼节，保持平静，你很快就会知道的，伯尔尼先生……诚如你所知，我反复思索，最后发现了这个谜语最可能的两个答案。第一个我已经提过‐‐将每件事物倒置的用意是要指出某个陷入本案的人；另一个含意曾被我忽略掉，&rdo;埃勒里的身体微向前倾，继续说道，&ldo;把每件事物都倒置，是为了要掩盖与这案子有关的人的身份。&rdo;

他停下来，重新点燃一根烟。他细察他们每一张脸，但他所看到的只是迷惑。

&ldo;我看，有必要把事情说得更明白一些，&rdo;他缓缓地吐了一口烟说，&ldo;第一个的可能性使人离本案真相越来越远；而第二种可能性却使人接近事实真相。第一个可能性是要牵连揭示什么；而第二个却是要隐瞒事实。也许我可以借由问问题来说得更清楚：包括尸体以及犯罪现场的所有东西都被倒置，对谁而言，是需要被隐藏的？在这案子相关的人之中，谁必须被隐藏、被伪装、被掩饰？&rdo;

&ldo;如果这具尸体和所有事物都被倒置的话，&rdo;谭波小姐低声大胆地说，&ldo;一定是死者的某些事情必须被隐瞒，我想。&rdo;

&ldo;太棒了，谭波小姐，你抓住关键了。在这个案子里，只有一个人，必须将所有事物反转才能达到隐瞒的效果，那就是死者本人，并非借由倒置的意义来寻找凶手、或是可能的共犯、或者是凶案可能的目击者。必须寻找与死者相关的倒置的意义。&rdo;

&ldo;你说得那么快，好像一切都很合理，&rdo;伯尔尼说，&ldo;但是我还是不明白……&rdo;

&ldo;正如荷马所说，&rdo;埃勒里低声说，&ldo;&lso;让我看见事实，就不再疑惑了。&rso;对什么人说什么话，伯尔尼先生的问题显然是：这些倒置的意义与死者有什么关系？确切地说，与他相关的倒置到底是什么？是的，就我们的推论来看，有些关于死者的事物被倒置，是凶手为了要隐瞒、掩饰、遮盖所为。也就是说，如果死者有些事，某一件事，对他而言是颠倒的，然后凶手也把和死者有关的每件事物都倒过来，是不是就可以遮掩死者身上唯一的颠倒‐‐要分辨出死者身上唯一与别人区别之处，在开始时实在是一件极困难的事。&rdo;

年轻的出版商眼中流露出极惊异的神色，他紧闭着双唇往后一靠。然后，他以新的、困惑不解的方式研究着埃勒里&iddot;奎因。

&ldo;一度我的思索达到这个阶段，&rdo;他继续带着娜愉的表情说，&ldo;我知道我终于站在一个稳固的基础上。我有条件继续工作下去‐‐世界上最明确的东西：一条确切的线索。它立刻确认了一个以前忽略的一个事实，而且奇迹般地驱散了迷雾。因为，我只要问我自己，死者的尸体有没有任何能指出最初倒置现象的可能的实质；即凶手刻意用倒置所有的事物来掩盖的现象。很快就有答案了，的确有。&rdo;

&ldo;线索？&rdo;麦高文低声说。

&ldo;我亲眼看见尸体。&rdo;唐纳德&iddot;科克开始用好奇的语气说。

&ldo;拜托，先生们，时间宝贵。这个线索指示是什么？事实是：&rdo;死者身上没有领带&lso;，即使在犯罪现场也没有！&ldo;如果这时埃勒里大声喊咒语：&rdo;阿不拉卡达不拉！&ldo;也不可能使听众的面部表情更茫然。

&ldo;没有领带？&rdo;唐纳德屏着气说，&ldo;但是……&rdo;

&ldo;我们天生自以为是，&rdo;埃勒里耐心地说，&ldo;死者本来是戴着领带的，但是凶手拿走了，因为领带可能会使死者的身份有据可查。但是现在我可以肯定根本没有领带；也就是死者根本没系领带！记得吗？当他和夏恩太太、和奥斯鲍恩交谈，或出现在狄弗西小姐面前时，他都用围巾裹住他的脖子。换言之，凶手根本没有拿走任何领带。&rdo;

&ldo;充其量，&rdo;科克博士不由得产生兴趣，抗议道，&ldo;这是泛泛的推断，奎因。这只是个推测，不一定等于事实。&rdo;

&ldo;我亲爱的博士，这个推测是倒置是为了掩饰某些事这个论据的必然结论。但是我也同意，如果它就这样成立，的确是不够充分。很幸运，一个既存事实提供了确凿的证据。&rdo;埃勒里扼要地补述帆布袋的发现经过并一一说出里面装的东西，&ldo;因为里面有死者的必需品，从外套到鞋子，样样俱全‐‐然而最常见的物品却不在行李袋里‐‐一条领带。可以肯定，领带不在的理由一定是行李袋的主人并没有戴领带的习惯。你明白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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