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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ldo;应该是在面临高度紧张的情况下，各种因素引发了强烈的发作吧。&rdo;桐生闭着眼，面露苦涩地继续说：&ldo;对。那天，我的视野突然陷入一片白白亮亮的光影中。那是纯白的绝望。我在那当中看到齿轮，又黑又大，缓缓转动，就好像刻画我的外科医师寿命的时钟，正在空转着齿轮。我不由得向上苍祈求：今后我愿意放下手术刀，再也不执刀，所以拜托你救救这个病人。&rdo;&ldo;结果那时，鸣海医生救了你。&rdo;桐生点点头：&ldo;那是个奇迹。凉的声音指出了心肌的切除范围。霎时，白色的暗影就像被风吹散般消失，我又恢复了视力。&rdo;

&ldo;从此，决定心肌切除范围时就少不了鸣海医生的建议了，是吧？&rdo;&ldo;在那之前，决定手术范围时我们也会讨论。不过自从第二十五号病例起，就变成一定要有凉的建言我才能开刀。没想到本就不安定的地基上，又加上了大友接手这个不确定变量，使得手术完全脱离了我的掌控。不过大友加入的第一例，也就是第二十六号病例，虽然险象环生，总算还能勉强抵达终点。后来虽然我又拼命做小幅调整，但第二例还是不行，手术从一开始就呈s形盘旋，最后终于发生了术死。那就是第一起术死，第二十七号病例。&rdo;

&ldo;你应该立刻放下手术刀。照理说你应该第一次危机时就放下手术刀。后天要做手术的小仓先生你绝对不能执刀，如果你替小仓先生开刀，他一定会死，悲剧一定会再次发生。&rdo;

桐生瞪着白鸟。他愤愤吐出一句话：&ldo;那真的是天意吗？那样病人就能得救吗？&rdo;这句话一说出口，原本站在桐生背后的禁卫兵鸣海就上前一步。他带着万全的准备登场，巴不得咬白鸟一口似的瞪着他。

&ldo;就算你能正确理解现况，认为那样有问题，但姐夫和我的团队在日本‐‐不，就算放眼全世界，依然是第一把交椅。&rdo;白鸟嘿嘿一笑。

&ldo;真是笨得令人羡慕啊。你以为这么脆弱的团队能持续多久？&rdo;&ldo;我们哪一点脆弱了？&rdo;&ldo;住在扭曲世界的人，当然看不见自己的扭曲。&rdo;&ldo;你、你胡说什么！&rdo;虽然企图驳斥，但力量似乎从哪个小洞漏光了。鸣海颓然屈膝，重重跌坐在桐生身旁。

&ldo;互相依赖的负面螺旋，如果不在哪里切断，彼此都不会有未来。你们这对连体婴，现在正需要动个外科手术。&rdo;白鸟语气沉重地说着。过了一会，他又缓缓地说出一句让我眼珠子差点要掉下来的话。&ldo;手术失败，你们应该负有责任。但是我说过，手术并不是事故，而是谋杀，所以你们其实并不是我要找的人，凶手另有其人，不过我想我还需要再确定一下究竟是谁。&rdo;

22凶手就是你

结束和桐生的对话后，白鸟说第二天他要休息。所以，今天的我毫无任务。这时，手机响了。是白鸟。&ldo;我现在在国会图书馆，我想确认一下，小仓先生是明天开刀没错吧？&rdo;&ldo;对呀，有什么问题吗？&rdo;&ldo;嗯。那应该还有办法挽救。为了谨慎起见我再提醒一次，今天绝对不能开刀喔。&rdo;&ldo;手术是排在明天，而且今天手术室也已经排满了。&rdo;&ldo;那就好。因为我总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rdo;接着白鸟突然压低嗓门。&ldo;老实说，我已经逮到凶手的尾巴了。&rdo;我吓了一跳：&ldo;你知道凶手是谁了？&rdo;&ldo;应该没错……&rdo;我很惊讶。虽然白鸟的确说过，等做完桐生兄弟的攻击式询问后就能大致确定，但昨晚的调查，究竟让他确定了什么呢？这真的是杀人命案吗？

我迷迷糊糊地打起瞌睡。手机响起。我以为一定是白鸟，没想到一接电话，传来的却是藤原大姐慌慌张张的声音：&ldo;酒井医生刚才通知，小仓先生要紧急开刀。&rdo;我的睡意霎时全跑了：&ldo;我马上回去。&rdo;白鸟的不祥预感成真了。我挂上电话，立刻朝出租车挥手。我在车上查国会图书馆与联合办公大楼的电话号码。转接了几个总机，话筒彼端终于响起白鸟慢条斯理的声音。

&ldo;到底有什么事？&rdo;&ldo;小仓先生要紧急开刀。&rdo;白鸟顿时扯尖了嗓子，大发雷霆。&ldo;那怎么行！你快去阻止开刀，不管用什么手段都无所谓，有事我负责。我现在搭出租车赶去，总之绝不能让心跳停止。还有一点，请你务必要注意的是……&rdo;他的话还没说完，电话因为信号不好就断了线。下车后，我一路狂奔冲进手术室。桐生抓着手术刀正要笔直划下一刀。&ldo;桐生医生，请等一下。&rdo;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桐生的刀停了。&ldo;为什么？&rdo;我调整混乱的呼吸，挤出一句话：&ldo;这是白鸟调查官的指令。&rdo;&ldo;如果现在不立刻开刀，小仓先生就有生命危险。&rdo;桐生的眼睛温柔地放松。&ldo;田口医生，请相信我，我握刀纯粹是为了救病人。&rdo;桐生就像掌管地狱的阎罗王，肃然宣言。然后一口气划下刀子。我闭上眼。到头来，我还是无能为力。

手术淡淡地进行着。快结束时，白鸟赶来后，懊丧极了。最后，桐生终于停止动作，看着白鸟和我，然后朝着曾归自己统治的空间，肃然宣布：&ldo;缝合完毕。&rdo;止血钳松开，心脏重新恢复供血。几分钟后应该就会恢复心跳‐‐对，应该会。病人的心跳没有任何反应。桐生等时钟的秒针绕过几圈，才说：&ldo;准备电击。&rdo;&ldo;没那个必要。&rdo;白鸟的声音响起。&ldo;小仓先生他，已经不可能复活了。刚才，在他心跳停止的那一瞬间，一切就已结束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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