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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第1页）

&ldo;我总觉得不寻常。&rdo;金银继续扇漏风的扇子，这是证明他聪明英俊的招牌动作，不想改。

&ldo;找探子这么件事，劳你亲自跑一趟，你可真闲。&rdo;墨紫准备上船去。

金银拦住她，&ldo;你干什么？&rdo;

&ldo;测试新船。&rdo;墨紫邀请他，&ldo;想不想上去开开眼界？&rdo;

&ldo;你相公不在，不代表你可以上天。&rdo;金银招双胞胎银子兄弟过来，&ldo;看着她，别让她上船下水。&rdo;

&ldo;我相公都管不了我，你就更别想了。&rdo;墨紫也有会打架的兄弟，&ldo;赞进，好久没跟千两百两过招了，较量一下也好。&rdo;

千两百两本就知道拦不住墨紫，她身边能人众多，又是在她的场子里，公子站着说话不腰疼。听到能和赞进过招，两兄弟很乐，还对墨紫齐声说谢。

金银黑面，&ldo;这两个小子，元澄在的时候，就对他献殷勤，他不在，就对你献殷勤，当我这主子是死的。&rdo;

墨紫笑不动，拉着他就走，&ldo;因为你想太多。放心吧，船有问题，大不了就是游水。你三妹妹我的水性，不敢说当世第一人，也不比臭鱼兄弟仨差多少。&rdo;夸张的说辞。

金银瞪着她的大肚子，&ldo;你现在这样还能游水？&rdo;

&ldo;为什么不能？怀孕又不是残废。&rdo;还有在水里生孩子的呢。

金银哪里拗不过她，小心跟在她身后踩梯板上船，&ldo;端午我来不来，他其实无所谓，但如果我在这里，而你有什么闪失，他会要我以命相抵。&rdo;元澄绝对做得出来。

墨紫上了甲板，回头对金银说，&ldo;大求那边你不要掉以轻心，乌延朅是个很厉害的人，我不以为他病了，倒更相信他有阴谋。&rdo;

&ldo;什么阴谋？&rdo;金银迄今为止，还没有和乌延朅正面打过交道。

&ldo;我不知道。&rdo;墨紫摇头，&ldo;只是你要警觉些。&rdo;

金银道是。

再说元澄那边。

之前宋军因为顺应了民心，进攻起来南德军简直就是一溃千里，毫无还手之力，几乎没遇到像样的抵抗。然而，打后南蒋氏却不容易。蒋华父子受百姓爱戴支持，众志一心，人人参战，在边境城镇建立牢固的防御工事。

元澄所率八十万众，比蒋华的四十万军整整多出一倍，而且墨紫所设计的战船具有完全的优势，但在第一城就遇到包括老百姓在内的顽强抗击，虽然最终蒋华撤走，此战宋军死五万人，伤十多万，可谓损失惨重。而民众奉蒋华的一句话‐‐绝不留给宋军一粒米一文钱，自己放火烧城，将所有可用物资毁成灰烬焦炭，又在水中田中下毒，让好好一座城池变成了死城。

前锋将军腾郭将这些不听劝的百姓层层圈在城外空地，向元澄征询如何处置。

元澄驱马前行，看到数千人身上没有战衣，手中没有武器，目光都带着仇恨，满面刚经历战火的烟熏色。他身后，很多宋地将士的血染红了土地；他身前，熊熊烈火嘲笑着这些生命的付出却什么都得不到。这一仗，赢得他怒气横生，心起杀意。

屠城。一个很容易下的决定。就像大求最初攻入玉陵那样，血洗城池，不留活口，由此吓破了统治者的胆，再来招降就简单了。

&ldo;我等活为蒋公民，死是南国鬼，你们横军匪类可斩我等头颅，灭不了我等心魂，只管杀来就是。&rdo;站在最前头一位中年汉子，体魄魁梧，眼放寒光，&ldo;元贪官，南德已亡，你还有必要装好人吗？&rdo;

&ldo;元相，这些人顽劣不堪，杀之以儆效尤。&rdo;死了这么多兵士，腾郭不想留情，哪怕对方只是普通百姓。

元澄本来要杀的，打仗并非儿戏，对敌人怜悯就是对自己残忍，但当他听到那中年汉子的话，就起了疑心。要他杀？等他杀吗？蒋氏虽然人望高，然而地方不见得完全不受南德腐政的影响，也不可能所有百姓都乐于为蒋氏卖命。他一旦将这些人杀了，蒋华就能以没有后路为由，让民众抵抗到底。这分明是给他设下的圈套，他杀人越多，效忠蒋华的人越多。

他心中豁然透亮，冰冷脸色不缓，对那为首说话的中年汉子道，&ldo;你们杀我将士，烧我战果，毁我宋土宋水，的确该死。不过，我不想一刀让你们人头落地这么痛快。&rdo;

中年汉子冷笑，&ldo;你以为我们会怕么？&rdo;

&ldo;你们可有妻儿老小？&rdo;元澄问。

那些人不知他什么意思。

还是中年汉子答道，&ldo;谁都是人生父母养的，怎会没有亲人？我妻儿在海城，你打不到的。&rdo;

元澄不再回应，转头吩咐腾郭，&ldo;将人绑结实，随军南下，在下一仗当着他们亲人的面，斩杀于阵前。既然他们活不了几日，口粮不必克扣。让人们看看，即便宋军不吃他们的粮，也一样杀得他们片甲不留。&rdo;

&ldo;遵命。&rdo;腾郭带义子去处理俘虏们。

韦岸为随行参军，见元澄这般下令，有些不解，回帐后问道，&ldo;元相为何不将那些人就地处决，反而要留到下一城，耗我们的军粮？&rdo;

&ldo;我说在阵前杀他们，不是真的。&rdo;元澄一笑。

&ldo;呃，这是‐‐&rdo;韦岸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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