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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第1页）

&ldo;你觉得他们哪儿可疑呢？&rdo;

&ldo;比如……啊，第二天上午，江源到大厅叫他老婆，那时候我恰好看着刘湘，她表情一下变了，好像用力在皱眉，我猜她是不是和这位江先生有什么渊源；同一天晚上，她又使劲盯着齐老太太，盯了好一会儿呢，会不会之前发生过什么……我也不知道。&rdo;

&ldo;除了她这些奇怪反应以外，还有好多事，都乱七八糟的。那次&lso;找伞事件&rso;让我无意中发现，第一天晚上，齐老头那件衣服，曾经被人动过。可是我想不出谁会动它，动它做什么，而今天它变成作案用的血衣，我总觉得这之间有什么联系。&rdo;

&ldo;还有，好多人听到的怪声，你知道我想到什么？那个要饭的瞎子！田静的说法是：&lso;笃笃&rso;中穿插着摩擦声，这不正是对一个瞎子用拐杖探路的声音的最贴切形容吗？可是，他白天不可能明目张胆地进旅馆，晚上锁门，除非有内应在里面帮他开窗户。再往后想，第二天下午，那个瞎子曾经到旅馆门口乞讨，刘湘当时的情绪相当不对；当天晚上，她就和一个绝对不是旅馆中的人见面。你知道我胡思乱想到什么地步？我认为她见的是那个瞎子，而约会是下午定的，也许由琴声传达？可是密码联系，秘密会面，不是普通正常人干得出来的呀。再说，他们真的只碰面这一次吗？他半夜在楼道里走，是不是来见刘湘？在她死前的那天夜里，我在水房碰到她，我们一起走到半路，听见身后有响动，是不是还有别人呀？而她不让我追究，催我快走，他们之前是不是在里面密谋什么？后来杀人的也是他吗？动机是……意见不合？只是他是怎么离开的？整个旅馆是密室呀。&rdo;

&ldo;虽然想不通，但还有其他佐证。吕良的信里，说他住旅馆时经常见到一个人，我们就臆测他指的是某位&lso;常客&rso;，可是他并没有说那个人就是旅馆里的呀，他老看见并且觉得异常的，会不会是那个瞎子？老板说他常要钱要到店门口。吕良去火车站前很激动，他说要去拍瞎乞丐的照片，会不会是想留证据？谋杀发生的时候，瞎子也在火车站。如果他真从事犯罪，那他是真看不见吗？还是装的？难道他和刘湘才是咱们一直在追查的贩毒集团的余孽？可是，她是个好姑娘，我不相信……&rdo;

&ldo;不相信就别信了。&rdo;

&ldo;我现在不知道该信什么，该怀疑什么，都搅成一锅粥了，还是八宝粥……尤其是最后的电话簿和&lso;73&rso;，我的娘呀！&rdo;

杜公子微微一笑：

&ldo;留言本身不算难解，只是问题不在留言上……&rdo;

&ldo;啊？你已经知道留言是什么意思了？快说说，你怎么想的？&rdo;

&ldo;不，&rdo;他摇头，&ldo;不是我怎么想，而是她怎么想。死亡留言是死者要告诉我们的一些信息，所以，留言在我们脑子里是什么意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她脑子里是什么意思。&rdo;

&ldo;从死者的角度去理解留言？&rdo;

&ldo;嗯。&rdo;他点头，笑容非常微妙，好像在庆幸什么，&ldo;所以，你当初让刘湘从&lso;营业执照&rso;出发去发散思维，真是个意外收获。这让我们知道死者的思考方式。如果每个留言都有这么好的条件就省事了。&rdo;

&ldo;是吗？&rdo;

&ldo;当然。首先要搞清&lso;73&rso;和电话簿的关系。我的猜测是，如果&lso;73&rso;相当于密码，那电话簿就是密码表，要解读&lso;73&rso;必须靠它。这样……我们先把&lso;73&rso;搁一边，单说电话簿。刘湘拿着它，想到的会是什么？如果从形状上考虑的话？&rdo;

&ldo;手风琴？&rdo;我那个样子的电话簿拉开时，很像琴上的风箱。

&ldo;我倒觉得，更像……你看过古装连续剧吧？里面的书，或者奏章……两边是硬皮，内容折起来，看的时候摊成一条，简直一摸一样，是吧？而且，用来写电话的一条条横线，铺开看时变竖线，看起来像为一列列的竖写字打的隔断。古代人写字正好是竖着的吧？&rdo;

&ldo;确实很像……可是这有什么用呢？&rdo;

&ldo;给我们提示，让我们注意顺序。竖体字的阅读规则是从右往左呀。&rdo;

&ldo;你是说，&lso;73&rso;其实应该是&lso;37&rso;？&rdo;

&ldo;我参加过一次夏令营，在山区里。营长教我们辨认植物，其中一种叫&lso;三七&rso;，叶子细长，叶边带锯齿，是可以治疗外伤的中药。&rdo;

&ldo;中药？指的是中医－－方擎岳？&rdo;

&ldo;在已经知道大家的名字的情况下，用职业留言，机率很小。还有更好的解释，&lso;三七&rso;的全名－－&lso;景天三七&rso;。&rdo;

&ldo;&lso;景天&rso;……&lso;田静&rso;！&rdo;利用形似，谐音，以及刘湘熟悉的中药，简直像在用她的脑子想事情一样，这种感觉……就像找到被撕成两张的纸，对起它们时看到交接处严丝合缝，所涌起的精妙感叹。&ldo;你，你是怎么想到的？&rdo;

&ldo;顺序正好相反。自从你告诉了我&lso;73&rso;，我就想&lso;73&rso;是什么呢，嘴里开始倒腾&lso;73737373&rso;，忽然意识到我在读&lso;37&rso;。这样的留言，看似复杂，很难想象死者死前一刹那能想这么多。可是她是平时就爱奇思异想的刘湘，诸如此类的想法恐怕经常在脑子里转悠，她这样留言就像我们算1＋1＝2一样，完全是直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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