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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ldo;我有愧于你，算不得什么恩师。&rdo;

&ldo;不是的，那是我的错……都已经过去了。&rdo;

&ldo;蒙蒙。&rdo;

陆小风平静地微笑着叫出那个她曾经很熟悉很熟悉的称呼：&ldo;严队。&rdo;

第十三打

听到她这一声称呼，严正的心里禁不住有些激动，一个劲地说：&ldo;太好了，太好了。我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你一直在这里吗，没离开过？&rdo;

&ldo;嗯，这几年我一直住在t城。&rdo;

&ldo;我们都以为你……没想到啊……&rdo;严正感慨道，他将陆小风打量了番，&ldo;你变了很多，那时候我差点没认出你，要不是你那朋友我还认识。&rdo;

陆小风不以为然地笑笑：&ldo;人总是要变的，严队应该明白，我不变……就活不下去。&rdo;

严正默默点了点头：&ldo;能看到你就好，我这悬了几年的心总算是放下了。&rdo;

&ldo;严队以为我真的发疯？轻生？我不会的，我会活下去，不管怎样都会活着。&rdo;

陆小风说完，双方开始陷入一阵有点压抑的沉默，两个人都在调整思路，组织语言。

再次先开口的还是陆小风，她故作轻松地说：&ldo;严队，我都已经没事了，你就别再难过了，这不像你。&rdo;

严正大大出了口气，神色还是黯然，勉强笑道：&ldo;是的，人总要往前看……那你现在在做什么？&rdo;

陆小风偏过头笑道：&ldo;算不上什么工作，写写文章，投投稿，过得轻松点。&rdo;

&ldo;好的好的，这样的生活比较没有压力，适合你。&rdo;这哪里还像指着苏致若鼻子骂的那个严厉苛刻的大队长，面对陆小风严正词穷，想要说些什么宽慰的话，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

不过陆小风并不在意，她知道严队的心意，他担心她，关心她，所以她要告诉他，她现在很好，吃的好，睡的好，有工作能养活自己，闲来也有娱乐活动，除了偶尔闹个小病，其他什么都好。

陆小风在那说个不停，偶尔开个玩笑，把自己的近况大致介绍了遍，严正微微蹙着眉，坐直了身子很认真地听她说完，有时被她的玩笑逗笑，气氛总算松了下来。陆小风说得口渴了，便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茶水已凉，她便大口喝完。

严正有了些笑意，眼角的皱纹深深浅浅，局部温和了他过于犀利的目光：&ldo;我现在调到刑侦去了，说起来我队上也有一个神枪手，很厉害，就差你的记录没打破了……&rdo;

说到一半，严正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生硬地住了口，陆小风见状连忙安慰道：&ldo;没事，你接着说。&rdo;

严正还是犹豫地看着她，视线扫到陆小风的右手腕处，那里佩戴着一块钢精制腕表，如果他没记错，那下面应该有一块月牙形的伤疤。

&ldo;严队，我真没事，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样子吗？你再这样我可就走了。&rdo;陆小风故意一摆脸。

&ldo;好好，我说我说……说到哪了，哦，有个神枪手，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年纪轻轻，很有干劲。你应该见到过，就是上次你来队里，我们大伙正给他庆祝破案，叫苏致若。&rdo;

陆小风点点头，又给自己倒了杯茶。

&ldo;他，很崇拜你。&rdo;

&ldo;我？&rdo;陆小风想到苏致若那张漂亮的脸不由得想笑。

&ldo;你不知道吧，这小子从进警校起就以你为目标，很拼，经常蒙纱蒙纱的挂在嘴边，就连教你she击的胡老师都快受不了他了，成天缠着他问你是怎么练枪的。确实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小伙子，真想介绍你们俩认识认识。&rdo;

看得出来严正很欣赏苏致若，陆小风迟疑了下，说：&ldo;严队，其实……我认识那个苏致若。&rdo;

严正微讶地看着她，陆小风接着说：&ldo;只不过他不认识我。蒙纱这个名字，已经不存在了，我现在叫陆小风。说来很巧，他正租着我的房子，我们算是住在一起。不过，严队，算是我拜托你，我是蒙纱的事请你对他保密，他心目中是一个美好的蒙纱，而不是我。当然，也不要告诉柯迪他们，你知道我没事就够了。&rdo;

严正迅速思考了番，果断地答应了陆小风：&ldo;好，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但你和苏致若住在一起，不会露馅吗？&rdo;

陆小风又喝完一杯茶，自嘲地笑道：&ldo;你觉得会吗？连你都快认不出我了，他现在只把我当做一个写言情小说的傻女人。&rdo;

又说了一阵，陆小风起身告辞，临走前，严正犹豫了很久，还是对看上去无恙的陆小风说：&ldo;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看看……他？&rdo;他还是把那个名字咽了下去，换做一个他们心知肚明的代词。

陆小风怔了怔，目光一下子散了，她低头静了会，再抬头的时候，蛤蟆镜底下的黑眼睛温润无波：&ldo;再过些日子吧，我还没准备好。严队，以后没事，我们也少联络吧。&rdo;

&ldo;好的……陆小风，好好照顾自己，再见。&rdo;

严正看着陆小风坐上公车，浓眉一直皱着，让整张刚硬严肃的脸越加可怕。

她说她已经没事了，可是，如果真的没事，她为何短短一个小时喝了整整一壶茶，为何不肯告诉柯迪他们她目前的状况，又为何不敢去看那个人。即便表面上很轻松，但她的动作泄露了她的不安和紧张，不想告诉故人，大概怕再见面会撕开好不容易长好的伤疤，而不去看那人，应该还在痛恨自己没脸见他吧。

说是释怀了，哪能那么容易，她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毕竟那样的事怕是一辈子都难以释怀。

陆小风回到家里，苏致若已经干完自己的活，正优哉游哉地放着交响乐，一个人靠在躺椅里捧着电脑打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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