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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1页）

那边的林红忽然转过身来：&ldo;如果我告诉你那个男人可能是我腹中胎儿的父亲，这个理由你是否觉得充份？&rdo;

这回呆住的不仅是秦歌，还有石西。

林红说完这句话，好像卸去了心上最沉重的包袱，她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起来，而且，还有种如梗在喉的感觉。

&ldo;我知道，在你们眼里，我这种身份的女人不该做出那种背经离道的事。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根本没有机会再重新选择。而且，我有什么身份呢，我自己真正又拥有些什么呢？我承认我曾经是个攀附权势的女人，无论我怎么解释，贪图富贵已经成为现实，它在我生命中再也摆脱不去了。但现在我明白了，那些权势与富贵并不能让我快活，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就是每个普通人都拥有的家庭。我想有一个丈夫，我想有一个孩子，现在，我宁愿拿出我的所有来换取这一切。&rdo;

她的目光落在石西身上，石西目光闪烁，不敢与她对视。

&ldo;我想，我爱的男人其实早就出现在我生活里，只是我轻易地就把他放弃了。那时，在我眼里，他远没有那些权势与富贵来得真实。而那男人也让我失望，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真正争取过我，他甚至不敢对我说一声他爱我。&rdo;

石西的呼吸开始沉重，他的肩膀开始轻微颤动。

&ldo;我知道那男人在畏惧什么，因为他的生命是不完整的，作为一个男人他有他不敢面对的缺憾。但有谁是完美的呢？就像我，贪图富贵在前，生活放纵在后。&rdo;她停了一下，接着说，&ldo;虽然我的放纵是在一种特定的环境下，但它毕竟是一种现实。我本来想把那一段记忆深埋在心底，但我有了孩子，我不愿面对的终要出现，所以，我现在只想对那个男人说，如果他不在乎我的过去，如果他仍然能像以前那样疼爱我，那么，他还要犹豫什么呢？男人生理上的缺憾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脑子里的疾病。&rdo;

秦歌微有些诧异，林红这时的激动是他没想到的，而且他还有些莫名其妙。但这时，他听到边上的石西蓦然发出一声低叫。

&ldo;林红！&rdo;石西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他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哽咽让他泣不成声。

林红对他的哭泣显然有些失望，但随即，她看到石西大步奔到她的面前，她还来不及做出反应，石西已经紧紧把她抱在了怀里。

林红的身子微有些僵硬，但很快，便变得柔软了。

场中的变化是秦歌没想到的，他本为查案而来，现在倒目睹了一对男女的真情碰撞。他尴尬地转身苦笑，心里对林红的那番话倒颇有感触。

秦歌留了足够多的时间，咳嗽一声：&ldo;我想转过身来，但又怕你们还未分开。&rdo;

林红与石西此刻俱已泪眼盈盈，秦歌的话让他们都有了些羞涩。

&ldo;好了，现在你可以转过身来了。&rdo;林红说。

秦歌转身，看到俩人果然已经分开，只是下面的手仍然紧握在一处。

&ldo;我记得你们是四个人，还有两个人现在去了哪里？&rdo;秦歌问。

林红石西耸然动容，刚才一番真情表露，竟然忘了杜兰与赵飞循着婴儿的哭声追出去的事。俩人立刻把刚才的事说了，秦歌闻言，眉峰紧皱，有了些不详的预感。

&ldo;我已经与刑侦队通了电话，他们会致电凤凰镇派出所马上派人过来。如果那个穿雨衣的男人真的在凤凰镇上，如果刚才那婴儿的哭声真是他刻意安排的，我想，他的目的就是引杜兰出去。&rdo;

&ldo;可是如果是我们四个人一起追出去呢？&rdo;石西说。

秦歌微一沉吟：&ldo;那么你们四人现在或许都已身处险境。&rdo;

&ldo;那我们现在怎么办？&rdo;林红有些惶急，此刻，她对秦歌莫名生出了一些信任，也许，因为他见证了她与石西一段新的生活的开始。

&ldo;队里的同志很快就会赶到，但我们不能在这里等，否则，只怕你两个朋友凶多吉少。我建议我们现在就去找你们两个朋友。&rdo;他想了一下，叹口气道，&ldo;那男人之前没有伤害你跟杜兰，并不表明他对你们没有恶意。你看他杀死罗成与酒鬼医生老婆，就知道他其实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他千方百计引你们到凤凰镇来，也许他需要借助你们，在某种特定场合完成什么仪式。&rdo;

&ldo;仪式？&rdo;林红疑惑地问，&ldo;我们跟仪式有什么关系？&rdo;

秦歌摇头：&ldo;这只是我的猜想，不能确定。从那男人在海城的种种行为来看，他必定心里有一个很大的郁结，而那郁结必定跟婴儿有关。杀死罗成那晚，他在现场留下了一个婴儿，现在，酒鬼医生老婆的尸体上，也有一个婴儿。这种杀人习惯闻所未闻，简直匪夷所思。可是仔细想想，凶手杀人后留下某样特定的东西，一定是想告诉别人一些什么，我们只要找到凶手跟婴儿之间的联系，就能弄清他杀人的原委。&rdo;

他再犹豫了一下，看一眼林红，接着说：&ldo;你跟杜兰都曾在凤凰镇卫生院的妇产科工作过，从你们手中出生的婴儿一定很多。&rdo;

林红明白了，秦歌的意思是因为她们曾经的工作，所以，那个男人才会找上她们。她想到了惨死的柳青，心里立刻便赞同了秦歌的分析。

秦歌忽然想到了什么，他从兜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展开交到林红手中：&ldo;你看一下这个人，当年你在卫生院的时候，有没有见过他。&rdo;

林红接过来，看到那张纸原来是份通辑令，一侧照片中的男人五官端正相貌堂堂，有种不同寻常的英武气息。林红忽然觉得有些晕眩，身上感到了一些凉意。

她并不认得照片上的男人，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见过他，但她的目光凝视照片久了，那种晕眩的感觉便更强烈了些。这时，她感受到了某种气息，它氤氲不定，盘桓在脑际，挥之不散。而且，这时候她忽然又有了些想呕吐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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