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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1页）

&ldo;芒多回他自己的世界去了，&rdo;珍妮弗告诉他，&ldo;特拉维斯……他……&rdo;她绝望地看看阿伦，&ldo;在等我们去接他呢。&rdo;

阿伦无法承受她那乞求的目光，把注意力转向埃克尔斯：&ldo;真不知道我们该怎么处置你。&rdo;

&ldo;不能把我留在这儿。&rdo;埃克尔斯喊叫起来，&ldo;你们有时航机飞船，不能把我扔在这个地方。&rdo;

&ldo;为什么不能，&rdo;彼得说，&ldo;你不正想这样对待我们吗？我们不能相信你，埃克尔斯，一转身，你就可能会在我们背上捅刀子。&rdo;

&ldo;求求你们。&rdo;埃克尔斯绝望地乞求着，&ldo;如果你们把我留在这儿，还不如把我杀了。我再没机会了。你们不会这样做的，我了解你们。求你们了。&rdo;埃克尔斯瘫倒在地上，&ldo;带上我吧！&rdo;

他们被此望了望。斯特拉似乎不理解这个人的奇怪举动，吼了一声。&ldo;他说得对。&rdo;珍妮弗道出了每个人的想法，&ldo;你们知道他说得没错。&rdo;

阿伦冲彼得点点头，&ldo;彼得？&rdo;彼得的脸已经一直红到了脖根。

&ldo;把他留在这儿，他就再不会伤害我们了。&rdo;彼得的话简单明白，而且似匕首般刺在埃克尔斯的心上。说话时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埃克尔斯。

珍妮弗轻声说：&ldo;要是把他留下，我们以后就会在内疚中生活。难道你会问心无愧吗&rdo;&rdo;

彼得转向她：&ldo;珍，他很危险。&rdo;

&ldo;他是人。&rdo;珍视弗回答，&ldo;我们不能因为他犯过错误就这样惩罚他。你犯过多少错误，彼得？&rdo;

彼得生气地大叫一声，转过身去。谁也没有说话。埃克尔斯仍旧瘫在地上，两眼望着彼得。彼得的双肩耸起来，又落下去，然后他转过身。

&ldo;好吧，&rdo;他说，&ldo;你说得对，珍，我们不能把他留下，但是我告诉你‐‐他以往的错误都可以原谅，但决没有下一次了。&rdo;

十八血祭

&ldo;珍妮，你是从哪儿找到这支注射器的？&rdo;

&ldo;我想，就在这儿附近吧。&rdo;

他们正推着时航机往马塔塔村走去。即使由于反重力推进器的作用飞船漂浮在空中，但是启动这只笨重的家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虽然飞船一旦启动，继续前进就很容易了。当然，停止或者掉转方向是另外一回事。黄昏到达村子时，他们已是汗流浃背。幸亏有斯特拉的神力相助，否则推动这只飞船根本是不可能的。白天，他们曾见过三次时间风暴，幸运的是，风暴并未袭击他们。但是阿伦不知道风暴过后会留下什么样的天外来客，所以一直把手放在伸手就能够到步枪的地方。

&ldo;你不是打算把这家伙一直推回繁衍地吧？&rdo;珍妮弗从飞船上拽下一条毛巾，抹了把脸问道。然后气恼地坐在一座白色穹隆形建筑的阴影中。埃克尔斯沉重地喘着粗气，朝那块漂浮的时间通道走过去，彼得和斯特拉紧紧地跟在后面。

&ldo;我只是想给这台机器节省点能量。&rdo;阿伦告诉她，&ldo;不知道还剩下多少能量，也不知道我们还需要多少。能省就省吧。我也不愿意推着这家伙翻山越岭，然后再走两天平地。我还没有那么蠢。&rdo;阿伦朝她咧嘴笑了笑。

珍妮弗把毛巾朝阿伦抛过去，他擦了一把脸，笑了。珍妮弗也跟着轻声笑起来。&ldo;你如道，很长时间了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你笑。&rdo;她说。

&ldo;你也一样。&rdo;

&ldo;我想……既然我们已经找到了飞船，我觉得就有指望了。真是亏了特拉维斯。&rdo;一提到持拉维斯，两人的神情又都变得凝重起来。刚才的嬉笑一下子就无影无踪。珍妮弗凝神静气，想起了与持拉维斯分别时的情景‐‐他脸上的痛苦以及皱纹中流露出的接受死亡的坦然。

&ldo;过来，&rdo;珍妮弗说，&ldo;抱住我。我需要……我……&rdo;

阿伦紧走两步，张开双臂把她搂进怀里。他们彼此拥抱着，很长时间都不说话。最后，珍妮弗从阿伦怀里挣脱出来，用手背擦擦眼睛，吸了吸鼻子说：&ldo;谢谢。&rdo;

&ldo;不用。我也需要。我们没有时间去缅怀他。不过我发誓，一旦这件事结束，我们会的。我们都需要做点儿什么。&rdo;

珍妮弗点了点头。她站在那儿，希着四周空荡荡的村子说：&ldo;现在我们怎么办？&rdo;

&ldo;我们应该休息。明天早晨，再乘飞船回去‐‐把你的药品扔下。&rdo;

斯特拉无法抑制从鼻角中发出的低沉、郁闷的声响。她注视着欧克利希‐‐伽‐‐古道神庙，情不自禁地发出这种哀伤的叫声。这座神圣的殿堂已经遭到时间风暴的破坏，半边建筑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看起来既非人类亦非马塔塔建造的东西：一大堆像她尾巴一样又粗又长的透明圆柱体，以各种各样奇特的角度相互连接，有欧克利希‐‐伽的两倍高。这一大堆东西在夕阳下发出柔和的淡黄色光。斯特拉说不清这是一件陌生生命的创作，还是这些陌生生命生存的世界中原来的自然之物。不过她知道至少不是人类的，这点让她感到非常满意。另外时间长河的大部分世界中都有人类出现，他们建造了太多古怪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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