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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哪能事事都如意（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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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今日，天差地别。

孟长山痴痴看着广场上习武练剑的后辈，神情有些恍惚。

好像这么多年以来，许多事情并未发生过。他就只是像是今天下午一样，躺在竹椅上打了个盹儿而已。

可他一觉醒来后却又惊觉，这场上不断出剑收剑的蓬勃少年，不知怎的就换了拨人。

浮生若梦，让孟长山怅然许久。

他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脸色严厉不断发出斥责和训诫的莫问道，又想起不知去到哪里快活的牧云生。

这是当年那批弟子中，如今唯一还剩在自己身边的两个。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他没由来的，脑海中就出现这么一句也不知是哪年哪月，何时何地，被他在哪本破旧诗集里随手翻到的诗句来。

这句话当初被他匆匆翻阅，当下嗤之以鼻，只觉得那整张纸都是冒酸气的陈词滥调。

如今再看来……

纸上潦草三两句，道却平生意难平。

走到山穷水尽，迎来柳暗花明。

才明白，无意话凄凉，才是最凄凉。

孟长青闭上眼睛，耳边传来年轻弟子们的练剑时发出的金戈交击声，还有彼此之间比试之时发的呼和声阵阵。

偶尔清风徐来，衔起落英缤纷的桃花瓣，落在他的衣襟之上。

孟长山把自己沉浸在场景里，陷入了回忆当中，脑海里，浮现出的，是一张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

他们中间有很多人，再也回不来了。

孟长山想到此处，没由来的胸口一阵痛，迎面而来的山风也让他觉得出奇的冷。

他把身子蜷缩进竹椅，像一条离家多年的老狗，想要固守在自己的地盘內，却怎么也找不回熟悉的感觉。

小姑娘脚步轻轻来到了孟长山的身边，把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放在了一旁的小桌几上。

莫问道看了一眼这边，忽然大步行来，端起桌上杯盏就要豪饮。

“啪！”一根竹杖打在莫问道腰间，不知何时，孟长青已经坐起身，老眼森森看了一眼近来嚣张的莫掌门，“没规矩！”

小阿肆在一旁呆呆看着师叔祖开始动手揍掌门师叔，小脸急的通红却又插不上话。她有给掌门师叔准备茶水的啊，难道不够师叔喝的？

那也不至于抢师叔祖老人家的啊。

傍晚，阿肆陪着师父在玉清峰峰顶的桃林间散步时，说出了自己的困惑。

牧云生继续领着阿肆一边往前走，一边笑着为她解惑道；“有时候经历苦难和痛苦并没有那么可怕，最可怕的劫后余生后的胡思乱想。看来得让你师叔祖在钻牛角尖之前有点事做，没空瞎想才行。”

“至于你师叔，他聪明也不聪明，脑子虽笨但情义也真，面对你伤春悲秋，触景生情的师叔祖，不会开解便只有插科打诨，心甘情愿挨了一顿揍，也不打紧，这样已是极好。”

小阿肆听得似懂非懂，她抬头仰望，璀璨星子如恒河沙数，点亮了整片夜空，小姑娘低头，身前是牵着自己的手一路小心开路，带她慢慢往前走的师父。

小姑娘腮帮鼓鼓，眉眼弯弯，恩恩，这样已是极好。

巧妇是个活脱的性子，一路飞驰向前，又不时的回身催促，直到某一刻，巧妇兴冲冲往师徒这边冲来时，被牧云生一指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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