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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他的视线转移到谢知寒身上。

&ldo;蓬莱祖师亡故，道子又被掳走。如今情势危急，对你已有示好之举，何况其他?而且，很多人其实没有把握对付一位半步造化的魔修。&rdo;

&ldo;看来很多人都不知道我的往事啊。&rdo;黎翡靠在椅子上，很无所谓地道，&ldo;人家是救世的圣女呢，他们生早一点，说不准要送&lso;普渡众生&rso;的旗帜给我。我不会胡乱搞破坏的。&rdo;

慧殊看了看她，指了指脑子：&ldo;发作过吗?&rdo;

&ldo;还没有。&rdo;黎翡道，&ldo;你不能因为我精神不正常就否定我对天下苍生的贡献吧。我可是大好人、爱好和平来着。&rdo;

&ldo;那倒不是。&rdo;慧殊连忙否认，&ldo;我是想说，也有很多人知道你疯，却不知道你疯起来是什么样的，所以他们还抱着能和你和平共处的心思，苟延残喘，不愿完全开战。&rdo;

&ldo;包括你吗?&rdo;黎翡笑了笑。

慧殊思考片刻，点头道：&ldo;贫僧也没有看过那一幕。所以一旦你发作，我会闭合进入烂柯寺的入口……能够随时封闭烂柯寺，才是我不愿沾染战事的原因。&rdo;

&ldo;想的倒不少。&rdo;黎翡感叹道，&ldo;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才那么大点儿，都不到我的腰。没想到迦叶佛眼光独到，这么多年，天资绝代的无念都死掉了，你却还能活着见我。&rdo;

慧殊目光含笑，静静地听她说起往事，随后道：&ldo;贫僧正有不情之请。&rdo;

&ldo;说。&rdo;黎翡很给面子。

&ldo;贫僧正在修一具欢喜应身，请前辈指教。&rdo;

&ldo;欢喜应身啊……&rdo;

烂柯寺确实有这样一道法门，证得佛陀果位，需修三具应化身。欢喜应身也是其中之一，因为常以肉身布施，所以大多是用女体修成，但慧殊既然请求她帮忙，恐怕他修的这具应身是个男形。

黎翡绕在谢知寒腰身上的尾巴动了动，这动作虽然细微，但因为贴着谢知寒的腰侧肌肤，让人很轻易地便能察觉到。

他的手腕被放开了，但这条尾巴似乎还是不怎么高兴，也不太活跃。过了小半晌，黎翡道：&ldo;算了，我没有交配的兴致。&rdo;

谢知寒莫名觉得这条尾巴很泄露主人的想法。在她说出来之前，他就已经猜到了。

慧殊闻言也不失望，而是道：&ldo;要是没有兴致的话，就算我将另一个可能唤醒他记忆的方法告诉你，恐怕你们也是完成不了的。除了光阴书之外，贫僧只知道合欢门有一门秘术，可以通过……一些方式，唤起生生世世的记忆，区区前世，自然也不在话下。&rdo;

黎翡忍不住看了看谢知寒：&ldo;一些方式?&rdo;

合欢门还能有什么方式?

谢知寒实在是修养很好，才没扯开她的尾巴离她远远的。他宁愿让黎九如对他产生残暴的施虐欲，也不想被一个女魔头用这种打量物件的目光审视着，甚至这眼神还含义不明地在他下半身徘徊了一会儿。

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这行径已经足够令人感到耻辱和难以忍受。谢知寒耳根发烫，第一次庆幸还好自己瞎了，不用担心目光会泄露什么情绪。

被她审视的感觉，就像是一只小猫咪好端端地走在路上，突然被可怕的猛兽抓走翻过肚皮，用舌头舔得湿哒哒的，虽然没有实质性的损伤，但却饱含凌辱。

只不过黎翡本人并没有这种感想。她道：&ldo;……我会一不小心把他弄死的。&rdo;

慧殊道：&ldo;所以，不尝试这种办法了吗?&rdo;

黎翡的指腹轻轻地敲着棋枰，不知道思考到了什么，忽然说：&ldo;不过我跟合欢门还算有点恩怨，谁会这门秘术?我让伏月天抓回来，就不在你们这儿久待了。&rdo;

慧殊抬起手，指尖凝聚出一点金光，写了个名字给她。黎翡扫过去一眼，随口将喝到一半的茶饮尽，道：&ldo;要是秘术没有用的话，你知道我脾气不好。&rdo;

慧殊菩萨看了看谢知寒，道：&ldo;前辈是爱好和平的善人，自然不会打打杀杀……此事要多辛苦谢道长了。&rdo;

谢知寒浑身一僵，扯了下唇角，才道：&ldo;菩萨慈悲为怀，一定对晚辈怀有怜悯之心……&rdo;

&ldo;哎呀。&rdo;慧殊无奈地道，&ldo;小谢道长，不是我不想救你，是贫僧打不过她啊……打打杀杀这种事，还是剑尊阁下活过来才能一试。&rdo;

谢知寒：&ldo;……&rdo;

作者有话要说：　　黎姐真好，黎姐真可爱。（把羞耻的小谢道长摁进女主怀里。）

第9章损伤

慧殊菩萨已经是正道当中屈指可数的佛门前辈，如果连他都这么说的话，能阻止黎翡的可能性其实非常小。至少以谢知寒的见识来说，暂时想不到正面单挑可以跟她交手的人。

要是剑尊还活着就好了。连他都忽地飘起这个念头。

黎姑娘这些陈旧而磅礴的恨意，他每每承受，都有一种随时会被撕裂、被拆开的错觉。要是剑尊阁下还活着……谢知寒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还是不能将剑尊阁下当成是自己。

飞鸾青霄车驶离烂柯寺之时，谢知寒都没能从妙真口中问出他师侄到底在什么地方。身躯缩小了的佛子只是稚气可爱地笑了笑，念了声佛号，打哈哈地敷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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