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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不会是战损在此的星舰数量太多而忙不过来才不清理这种理由。”丁乙回答道，“我个人认为，更可能是因为当初在这里交战的双方，刚好同归于尽，以至于无人最终能将消息传回，不管是人类的，还是外星人的。人类一方的情况，我们在出发前，就已经从发现的长城站那里了解到，是外敌入侵，人类节节败退，那么这里的人类舰队失联，人类一方自然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他们那个时候已经没有能力来回收和清理战场了，而外星人一方，说不定是因为当时双方交战的战场太多，战斗也十分激烈，所以它们并不清楚这里的战事，没有人活着联系它们的高层，自然也就没有人知道这里的战斗，也就没有人来清理战场，就算发现有舰队失联，但事先不知道那些舰队在哪儿战斗的话，它们也找不过来，甚至可能都不关心自己哪些舰队被人类消灭。时间一久，这个星系也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这个说法太过牵强了。”文静摇摇头道，“你也看到了，这里起码有十几万艘星舰战沉，按你的说法，其中也有相当数量的外星舰队，这种数量的舰队，你把所有人类势力全部舰队加起来，才有可能攒出这种数量的兵力，就算古代人类文明的疆域比现代人类更广，军力更强，这样的战斗也绝对不可能是小仗，这里甚至极有可能是某个决战战场！既然是决战战场，那么参战双方，不管是人类，还是外星文明，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里的情况？人类姑且不提，可能如你所说，当时已经没有能力来清理战场了，甚至可能战败撤离再无回来的机会，但是外星文明呢？它们怎么看都不可能一艘船都没有损失，可问题是，只要己方战舰受损，难道外星人就不会让那些受损严重的战舰撤离战场，向后方高层报告情况吗？只要有报告，哪怕原本在这里作战的其他外星战舰全灭，事后外星人也会派出援军来查看情况的吧？”

“万一当初与人类交战的外星人就是如此冷漠和不在乎伤亡的呢？”丁乙反驳道，“外星人有没有打扫过这里的战场，是不是只回收了它们的战舰残骸而无视了人类战舰的残骸，调查这片残骸区不就知道了？就看看这里是不是只有人类战舰的残骸，没有外星人的残骸！”

“两位，侦察机又有了新的发现。”这个时候，无人机指挥官打断了两人的争论，将无人侦察机新拍到的图像放到了主屏幕上。

图像中，一座明显是空间站模样的太空桶型结构体，镶嵌于一颗直径三百多公里的小行星上，正无声无息的在太空中独自旋转——人类太空设施的设计风格，就算是过了上万年也没有太多变化一样，大家一眼就能看出，那座空间站是人类制造的——最关键的是，这座空间站外观看起来完好无损，上面的各种炮台整齐完整，只是没有任何灯光与能量反应，就像是被人遗弃，而不是被人摧毁了一样。

“重新设计航线，我们去空间站那里。”文静冲着程亮下令道，“注意和周围的残骸保持安全距离，我可不希望我们自己也变成这里的一份子。”

有小行星的体型对比，空间站差不多是三十公里高，十公里直径宽度，看着不算太大——毕竟比临星系的新地球轨道上那些太空城都达到了直径六十公里，高度三十公里的水平，而且这样的太空城新地球轨道上有整整三十六座之多——但那肉眼看上去都感觉厚重的外壳，各处密密麻麻的炮台、导弹发射阵列，无不证明这不只是一座太空城，同样也是一座重要的太空要塞。

而这样一座太空要塞外观完整的存在于一个有着十几万艘以上战舰战损的星系之中，自然会让调查者们对它感到无比的惊奇和兴趣，否则文静也不可能在看到它的同时，就下令调整航线与调查方向。

那座空间站是有一个空间巨大的太空港的，而且太空港的闸门也是处于开启状态，当初在此地工作的古代人类似乎在离开后，就没打算回来了一样抛弃了这座要塞。

太空港闸门区域，这个时候已经被漂流进来的星舰残骸给堵住不少，神舟号无法直接飞入，当然出于谨慎考虑，文静也不可能直接就让神舟号飞进这个要塞，她命令派出神舟号上四分之三的工程舰艇，一面清理堵塞太空港闸门的残骸碎片，一面对空间站内部展开调查——部分工程艇携带有战斗机器人，这些机器人将负责空间站的内部调查工作。

因为这里是已经过去不知多少年的古战场，虽然物理环境看着复杂，但电磁环境却比较干净，神舟号就停在空间站附近，中间没有太多干扰出现，他们在神舟号上也能比较清楚的看到机器人调查队的同步视频画面。

“这里不是被有意放弃的，更像是来不及关闭空间站，人就死光了一样。”当第一队工程艇，顺着堵塞闸门的残骸间缝隙进入到太空港内部时，丁乙便相当肯定的说道，只因为一艘外形比较完好的千米级古代星舰，正卡在闸门内侧，看那状态，明显是因为失控才撞到了闸门上，虽然还不清楚为何那艘星舰在出事故后没有人来处理它，但这种保存较为完好的星舰，同样是神舟号调查的好对象，价值在某种程度上远超外面那些残骸。

“调派一组机器人登上那艘星舰。”文静对无人机指挥官吩咐了一下后，又对丁乙说道，“进去后我们就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话说有没有人注意到，太空中我们一具尸骸都没有看到？”这个时候舵手程亮好奇的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既然说这个战场没有被人打扫过，那么战损了十几万艘星舰的战场，为何我们一具尸体都看不到？不提我们不了解的外星人，古代人类的尸体也看不到，难不成太空中尸体也会完全腐化掉？”

“这也是我们调查的目标之一。”文静回答他道，“也许战场被清理过，只不过只带走了战死者的遗骸，也许古代人类使用的也是自律型无人战舰，毕竟我们现在的AI技术也是基于古代科技而发展的。”

“嗯，不排除后一种可能。”丁乙插嘴道，“当然我还是坚持这个战场没有被任何人清理过。”

“嗯，我们很快就知道结局了。”

相比进入空间站内部，进入一艘事故星舰要更容易一些，机器人甚至能从撞击点破损处直接进入，而不是去寻找舱门进入。

“舰内没有空气，可能是顺着舰首的破损点流失了，不过撞击发生后就没有启动应急处理方案吗？古人直接就放弃掉这艘星舰？”看着机器人传回来的各项探测数据，神舟号上的科研人员们激烈的讨论了起来，“起码应该关闭撞击区域的舱门吧？”

“就算原本有空间，这么多年过去，应该也耗尽了吧？毕竟这里是战场，舰体上被碎片打穿一个小窟窿都能让空气跑光，更何况当时说不定为了防止出现火灾，空气是自动排除掉的。”

“船上也没有动力反应，说不定反应堆也耗尽了燃料或被关闭，想要读取船上的信息，可能需要我们额外提供动力。”

“让机器人直接去指挥室，看看那里的情况。如果需要动力，让工程艇清理出一条通道，好让更大的作业船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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