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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8章 善良是罪（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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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秋期就这样下意识的甩开手腕，想要摆脱季衡的束缚。她的语调此刻犹如叹息。“我又能怎么样呢？我只不过是个女人，为什么都要让我背负这样沉重的包袱？你不是瞧不起女子吗，为什么还要让我扛起这引发战争的罪责？”

一将功成万骨枯，彭墨染的遗愿便是让她平安度过余生罢了。可是父亲的遗嘱她没有遵从又卷入了这样的夺嫡谜团。

彭秋期受不住，下意识的疯了一般捶打着季衡的胸膛，纵然犯了大忌，但季衡只是攥着她的手肘。

对于她此刻的崩溃他无话可说，也没有想过治罪。他心中一直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谁都别想动摇东玥王朝最根本的根基。稍微有些违反的心思，那他必须要将对方连根拔起。所做种种都是无奈。

彭秋期情绪一直都是崩溃的，显然她把一切想的都太过于简单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一切的一切都会成为这血染的代价，又有多少人会因为她的自私自保而惨死杀场。纵然她的初衷是为了救出王家老小十口人，可是一旦大战引发，那又岂是十个人命能换来的。

还记得那次大壮死于火海的惨剧，无数将士们奋死杀敌的样子，他真的做不到无动于衷，情绪已经发泄的差不多了，彭秋期这个时候声音有些颤抖，可怜巴巴的瞪着眼睛望着季衡说道。

“皇上，若是引发战争则是耗费大量的人力和财力，不如大家先谈一谈，好吗？”

一切只是权益之计，季衡也明白，就这样钳制住她的肩膀对她一字一顿地说道。

“彭秋期，你这是妇人之仁，我知道你不想让那么多人死，可是你这样的心慈手软只会害死更多的人。这次的战争哪怕是朕不出手，皇叔也会动用各种武力来找茬的。这次任务只是机缘巧合，朕命你去执行，如果你不去，朕也同样也会派其他人去，总之这场血腥之战是不可避免的。你最初的梦想呢，你不过是想让朕重用你，你不是喜欢权利，你不是不喜欢被别人踩在脚底下吗？女子的地位你可以提升，如今这场战事就是你施展拳脚的大好机会，难道你不想要吗？”

他手上的动作很大，可是彭秋期心中却并无多少波澜，只有气无力的动动嘴唇凝望着他。

“皇上这么说是和奴才开玩笑吗？重用我提升女子地位……可战争不可避免，可是这些都是一环扣着一环，怎么可能会那样顺其自然！”

“说到底，你还是不愿意相信朕。不如现在朕就告诉你最后一句话，如果两国战争一触即发，战争一旦开始，你将会成为东玥国几百年来第一位女将军。要知道这可是无上的荣耀，抓不抓得住全在于你。”

“东玥有战神，季子楠就可以，皇上何必又选择一个有着妇人之仁的女子为将。”

“季子楠见不得我杀戮，所以才派遣你们两个互相监视。彭秋期，把你那些善良的心肠收起来吧，若是没有足够的地位和能量，你这些善良很明显一文不值。”

“所以在皇上眼中，善良是罪？”她的语气无限落寞。

“不然呢，朕就是让你指挥作战，这些并不觉得荒唐，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无非两种选择，第一是现在不闻不问，整日享乐，避开风头，而第二，你不是害怕死伤惨重，那就动用你聪明的才智将这战争伤亡率降到最低。”

她听后有些无奈，她哪里是那样有才华的神仙。就这样，她又被季衡推到一个不上不下的尴尬位置。

一环扣一环，从最开始进宫取药到后来成为御前总管再到掳走云梦国皇帝，现在又让她指挥作战，彭秋期真的是受不了了。

彭秋期抬起手臂竖起拇指对着季衡说道。“我终于知道唐婉为什么让你出任东玥国的皇帝了。你可真的是好样的，无论这世间有怎样的人都抵不过你的这些算计，如果东玥不能一统天下，恐怕才是这人生中最遗憾的事情吧。”

话里的讽刺意思很明显，季衡聪明怎会听不出她的嘲讽之意，可是眼下不算计别人，那么等待他的就是国破家亡，君王身首异处的命运，这样相比下去他真的别无选择。

“奴才刚才失言，还请皇上恕罪。”

“下去吧。”他没说什么，只是下意识的回彭秋期，她点头随即扭身离开，她眼皮酸的不行，觉得再呆一刻可能就有眼泪流出来了。

眼下她终于明白贪婪的代价。

那种温饱之后想要得到最起码的尊重，渴望改变男尊女卑的社会制度都是她酿造成这种惨剧的原因。都是她的贪婪最终才把他自己逼上绝境。

而季衡，又何尝不是呢。

眼前的种种无非是将事实血淋淋的剖析开展现在自己面前，其实她早就应该明白不是吗。

无论雪竹还是自己，或许都会成为政治战争的牺牲品，本来就是一条不归之路。

认不认命都已经无所谓了，局势已经回不去了。

“彭秋期，你已经违背了自己处事的原则，回不了头，所以既来之则安之，何必把这件事想的那般残酷，大可以美好一些，比如说，你可以从一个低级者涅磐重生。”

涅槃重生……这句话说的简单，实则做起来又多么困难，难道季衡说这些话就是所谓的站着说话不腰疼吗？

可能在世人眼中她本来就是红颜祸水，周转于三个男人之间，别人肯定以为她人尽可夫。可是话说那种为人所不耻的事，她还就真的就没做过。

可以眼下发生的种种实在是让人难过。在别人眼里她就是叛徒，为人所不齿的人还能成为凤凰吗？

可是雪竹不能死。一心一意的为方时弈拼命，哪怕是个死侍，哪怕结果就注定成为牺牲品，可是她也无法眼睁睁的望着她惨死。反正坏人都让她来做，祸水也让她来当好了。

只不过在这之前，总要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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