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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桉见到了程驰。
他也是自从毕业之后就再未见到过程驰了,如今见到他,竟然吃惊于他惊人的变化。
这个男人似乎开始往病态的趋势走去,原来的他,黝黑有活力,开朗热情,虽然是老师眼里的坏学生,却热情仗义,得到很多人的信服。直到现在,在很多人的印象里,程驰还是那个自信开朗的大哥形象。
全然不似现在的这个模样。
现在的程驰,小脸苍白,身形单薄,他高高的身高显得他感觉地瘦弱,像是一个久病难愈的重症病人,头发也是乱糟糟的,一看就有很久没有打理过了,与当年的那个他,判若两人。
只有从他的眉目里,还能勉强辨认出这是程驰。
“这些年,你发生了什么?”江桉此次来,本来是想质问程驰为什么还要去打扰戚倾诺的生活,但是在看到他现在这样要死不活的形象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关切地询问。
“病越来越严重了,现在是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总是觉得有人趴在我耳边说着话,但是我又听不清。我现在又不管关灯睡觉,只要我陷入了黑暗,就会觉得,又无数双眼睛盯着我,他们都想杀了我。”
“哪怕白天走在路上的时候,我甚至都分不清楚,哪些是现实的,而哪些又是虚幻的。”
“我不敢和一个人待得太久,不然我就总会看见两个甚至几个他,他们都会上来掐我的脖子,上来骑在我的身上,让我无法呼吸。”
“我有时候照镜子,都不知道对面的那个人是谁,他看上去如此陌生,我觉得我不是在照镜子,我是遇见了一个陌生人。”
“可是我眼中的真实情况,我周围的人都告诉我是假的,所以我现在不知道那些是真的那些是假的,或许全都是假的。”
程驰描述着自己的病情,他有家族精神病遗传史,他的母亲当年也是得了精神分裂症,现在轮到他了。
江桉神情复杂地听完了程驰的描述,他其实很早以前就知道程驰有一定的精神分裂症,但是那个时候不严重,偶尔情绪上来的时候,吃点药就能压制下去,平时也和正常人一样,但是他没有想到程驰的病情竟然在短短几年之间,严重成这个样子。
“为什么不吃药不住院?”江桉皱紧了眉头。
“我不愿意!我不愿意天天被束缚带困着,不愿意被电击,不愿意受到那非人的折磨。”程驰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看得出来,他很抵制精神病院。
“你别激动,精神病院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大家都是想要帮助你的,你情绪变化不要这么大。”江桉连忙劝说道。
“我的事,不用你管!”程驰愤然扭过了头。
“好了好了,那不说这个事情了,那我想问你,你既然已经病成了这个样子,为什么还要去打扰戚倾诺的生活?”兜兜绕绕了半天,江桉终于说到了主题上。
“因为,我不知道......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提到戚倾诺,程驰的情绪立马冷却。
“我只是想要好好地和她说一声‘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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