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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出发（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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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秦梦周的分析，允和点了点头。他并未太在意步云霄的态度。至于杨征与太子、卫王的关系，他更谈不上关心。此时，占据他心思的是另一件事儿。他思虑再三，决定不再瞒着秦梦周。

允和说道：“入杨府之前，我与母亲相见，你必记得。母亲与我只是寥寥数语，我仅从中知道了心儿如今成为了杨征的夫人，而母亲则是心儿的女仆。这其中的来龙去脉，母亲不及与我详谈，不知你可从那班随员口中探得些什么？”

秦梦周本就想向允和问起其与母亲相见的内情，但考虑到其母那时的怪异表现，估计必有隐情，便没有贸然动问。如今允和主动提及了此事，他便将探听到的杨征家中的情况讲了出来。

“一年前，杨征的正妻病故，几个妾又不十分中意，杨征便想寻个合适的女子续弦，以充中室。因为他位高权重、圣眷正隆，所以上门提亲者络绎不绝。然而，杨征却在半年前的一次饮宴时相中一个才色俱佳的女子，名叫蒋慧心，想来这是心儿姑娘的闺名。至于相中的过程，我没有打听到，只听说杨大将军极其宠爱这位新夫人，此次远赴西域，也要携她同往。更多情况，如令堂的情况，还不得而知，但既然心儿姑娘要去西域，令堂是她的贴身女仆，必然也会去，你们骨肉相会的机会定然有的。”

允和又将母亲临别时叮嘱的内容告诉了秦梦周。秦梦周听后，默默不语，少刻方言道：“令堂与心儿姑娘进入杨府，绝非男女婚嫁那么简单。你们一家与杨征在多年之前，甚至是在你出生前，多半就有瓜葛。至于其中究竟如何，我们只能静待揭晓了。”

秦梦周边说边从允和的眼中看到了凄楚与落寞。他猜想，当允和知道心儿已嫁与大自己几十岁的杨征时，心痛之情必难以言表。

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允和，只好默默地与之并马而行。

走了一会儿，他突然想起一事儿，便高兴地说道：“今天，相处时辰虽短，但我已与好几个随员成为朋友。日后，他们也随主家同往西域，我大可从他们口中再探得更多的信息，一切迷情，总能解开。”

他笑着扭头转向允和，却看见一滴晶莹如冰的眼泪正从允和眼中滑落……

数千人的军队远赴西疆，准备工作自然极多。

在跟随杨征、步云霄等人去叩谢皇恩后，允和便随着钟敬一同投入到了出发前的准备工作中。

提到这次叩谢皇恩，允和颇有种莫名其妙之感。

他原以为自己会乘此机会去见识一下著名的大明宫含元殿，领略一番皇宫的博大雄伟，却不成想，此次面圣被安排在长安城外五十里的皇家林苑。皇帝当时正与诸皇子一同围猎，根本没有将这次面圣当作一回事儿。

更让允和难以接受的是，圣上沉溺于追捕猎物，根本没有接见他们这些征西将官，只召了杨征去驾前听旨，实际上是伴君围猎。而他与步云霄这班属将则在草丛泥地上跪了足足有半个时辰，才等到代为前来接见的太子。

太子对将官们，特别是允和与步云霄，极其热忱。然而大伙儿心中仍旧是怅然失落。随后，太子赐宴，众人匆匆吃罢，便在步云霄的率领下回到军营。自始至终，没能见上皇帝一面。

当允和将无聊的面圣之行告诉秦梦周，后者扼腕叹息道：“当今，外有强寇环伺，内有藩镇割据，圣上不忧国事，却热衷于田猎，大唐中兴，黄粱一梦啊！”

允和也感觉国运堪忧，好在自己已经成为朝廷的将官，多多少少能为国效进一份气力，这也算是尽了身为唐人的一份责任，至少可以安慰自己了。

自从跟随了钟敬，允和懂了不少官场、市井的规矩与门道，处事显得老练了不少。遇到未知难解之事，又有八面玲珑的秦梦周在旁襄助。准备出行的这十日，过得倒也轻松自在，只是心中一直惦念着母亲与心儿，却苦无机会再入杨府探望。

出发之日终于到来。当日清晨，杨征召来众将官，吩咐将所带右威卫部队组成方阵，同去白虎门接受检阅。而随行的文职官员则留下来备好车马辎重，安置妥随军家眷，之后再去白虎门与受检军队会合。

听说要接受检阅，允和又是心中一振。他换上前日刚派发下来的衣甲，精神抖擞地加入了受检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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